“亲人”而言。
君逆天只望了天下第三一眼,便负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徒儿见到我那一对不肖子女了吗?”
天下第三身子一震,心湖像掀起滔天巨浪,好半响才懂得吐出生涩无比的两个字。
“是的。”
君逆天忽然发出一阵长笑,语气却听不出半点喜怒的道:“看你的样子,为师那一对不肖子女定是为你带来不少麻烦了。”
天下第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是因为从小就被君逆天一手带大,所以他最清楚“阎皇”喜怒无常的性格,往往在前一刻他还跟你言笑晏晏,下一刻他已下令将你满门抄斩。
&君逆天忽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俊伟无匹的脸孔止水无波,深邃如遥远银河黑洞的双目异芒大盛,像两根利箭般迎上天下第三目光,冷然道:“我当初之所以会收你为徒,便是因为你的心志坚毅远胜常人,为练‘绝世魔刀’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自断一臂,这份狠心与绝情正是修练‘地狱行’的必要条件。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用志不专、心神迷乱,如果再遇到帝释天的徒弟,即使你功力有所突破,不出百招内,就要死在他的‘披雪刀法’下!”
天下第三像给人从当头淋下一盆冰水,更在君逆天用目如神的注视中,感觉自己像赤身裸体曝露在寒风冷雪之中,没有半点可以隐藏。
君逆天视线再移到石亭内的炼刀身上,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淡淡道:“自我亲手用此刀斩下上一任门主,也就是你的师祖‘黑帝’南宫魄的首级之后,这一柄‘天意刀’便被我封存在藏刀堂内,弹指间已过了四十年啦!如今我的好徒儿又来动这柄魔刀的脑筋,却不知这次是谁的大好头颅要遭殃了呢?”
天下第三知道这一句回答关系到自己的生死,自君逆天出现在他眼前开始,不注以言语气势压制试探自己,是因为怀疑与君天娇接触后的他已对“冥岳门”——或该说是“阎皇”君逆天本人生出二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休想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天下第三脸色复常,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缓缓答道:“徒儿欲借‘天意刀’之力,来斩下‘天王’帝释天的项上人头。”
君逆天仰天大笑,声拔云霄。
半阙明月遥挂天际,映照斯人独影憔悴,君天邪行走在荒凉的山道上,乍看之下似是漫无目的的乱逛,不过眼力高明之人细看之下便可发现他的行走路径其实是“猎人”团体中一种独特的反跟踪手法。
从“环状山脉”外缘行了半天路程,如今已非常接近“不入树海”的入口,所行走的地面已经不能算是“路”,满布突起的树根,不论小不小心都会有被绊倒摔跤的可能。
无数根参天古树像罗伞般把星月遮蔽,那种由微弱光明投入绝对黑暗的感觉更是奇诡无比,饶是以君天邪的胆大包天,也不由生起毛骨悚然之感,差点便要窝囊的打出退堂鼓。
一边拨去缠在身上的藤蔓,一边喃喃自语的抱怨道:“这种鬼地方真不是给人住的,真佩服‘他’怎么能在这里待上这么久……”
侧了侧头脑清理思路,声音透着不解道:“怪了!依照以往的惯例,应该我前脚踏入树林,那家伙便知道有人来到,难道是刚好在睡觉吗……?”
正自狐疑四顾间,忽然一声尖锐、嘶哑、充满恐惧和死亡痛苦的叫声撕裂了黑暗的宁静,君天邪脚步微顿,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又是一声同样凄厉的叫声从原处传来,不同的是这次短促的多,仿佛死神只在一瞬间便夺走了对方的性命。
“竟然有人敢闯入‘不入树海’来招惹那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嫌命长?”
疑惑的眼神紧紧锁住不可透视的黑暗,“邪道涅盘”将生命气息调整至与草木同步,跟着小心翼翼的往树林中深入。
随着浓烈扑鼻的血腥味而行,当双目逐渐适应了森林内幽暗的景光,豁然开朗的视像却让他大吃一惊。
该是茂密无比的巨林,像被史无前例的风暴扫过般,化为方圆百丈内、寸草不生的岩地,而这场风暴扩散的源头,却是来自于两个人力的比拼。
君天邪马上认出其中一人便是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也是他此行目的的树海异人;另外一名与异人激战得难舍难分,衣饰华丽、体态肥胖,貌似商贾,但一对细眼中却闪出点点妖异精芒的特征,加上他出手时冰火共济的特异气劲,让对魔道百派如数家珍的君天邪差点没失声大叫起来。
“竟是‘地府’之主!‘地藏’魔陀佛?!”
从风暴中心扫视四周,被视为“地府”府主出巡时尊贵象征的华丽大轿,如今已经变为一堆木板碎屑的残骸,而与魔陀佛形影不离的“四无艳姬”,则有两名已经由红粉佳人永远化为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适才那两声凄厉的惨叫显然就是因此而来,剩下不知是“法、天、花、果”中的哪两名艳姬,也仅只余自保之力,再不能对战局做出任何贡献。
君天邪心中的讶异简直到了非笔墨可以形容的地步,虽然他早就知道树海异人很强,但眼前的阵仗可是魔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