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到公司递了辞呈。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当然不能说走就走,起码得做到月底。所以她还是很有责任感地上了一天的班;熬到了下班时刻,才飞奔到医院找他。这是她第一次,在身体安然无恙的时候到医院找他。以前,只要电话一打,他不论人在何处都会飞奔过来,她从没来这里找过他。现在回想起来,她这女朋友当得失职又任性,七年来他居然没有半句怨言。她苦笑了声。一整天心绪不定,老想着赶紧来见他,真正站在医院里了,反而拿不定主意。她该怎么跟他说?如果告诉他,她和邵光启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会不会又觉得,她是因为寂寞孤单才来找他?那感觉好差劲!何况,他都决定出国了,她说这些有什么用?能叫他留下吗?当初放弃他的前女友,在他另有人生计划时,回过头来要他放弃大好前途--这感觉更差!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欠他的已经太多了,她不想更唾弃自己。或许是她的脸上写著“茫然无措”四个字,柜台的服务人员很亲切地问她:“请问是探病还是挂号?需要我帮忙吗?”“噢!”她如梦初醒,硬着头皮说:“我是来找任牧禹医师的。”“请问你是?”“朋友。我姓梁。”她生硬地挤出几个字,然后看到小姐按下内线,对另一头说:“任医师,有朋友找你哦,是一位姓梁的小姐好的,我知道了。”放下话筒,说:“任医师请你到他的办公室找他,从那个电悌上去十三褛,问人就知道了。”“好的。”道了谢,上到十三楼,她深吸了口气,敲下办公室的门。“进来。”是任牧禹一贯沉着温煦的嗓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影,你坐一下,我还有点事。”看得出来,他很忙。他又转头低声向护士交代些注意事项,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欣赏他专注的侧容。十分钟后,他收拾桌面上的病历资料递给护士归档,一面问她:“吃过饭没?”她摇头。“还没。”“想去哪里吃?”“如果我说想吃你煮的菜呢?”“好啊,一起去买菜。”一旁的护士小姐听到,一脸惊异。“任医师会煮菜呀?真是新好男人!很难想像cao手术刀的手去拿菜刀的样子呢!”任牧禹温和地笑了笑。“巡房时,五二一号病房的病人多注意一下,他明天要开刀,有状况随时联络我。想看手术刀的样子,明天就可以了,至于菜刀,你恐怕没什么机会看到了。”他脱下医生袍,伸出手。“影,走喽!”温柔的大掌握住她,自然温馨。接下来,她又发现,他除了在医院人缘好、她老家吃得开外,连菜市场都没天良到混得很熟!“啊那狗任一书,好走不赠”任牧禹笑笑地朝菜贩挥挥手。“是啊,好久不见。”她崇拜地看着他,小声低问:“这么让人生不如死的“台湾狗蚁”你也听得懂?”他低头在她耳畔悄声回答:“习惯了,虽然刚开始差点发疯。”“和女朋友来哦?啊任一书今天素要买省魔菜?槌子不错啦!”“谢谢,她不敢吃茄子。”结果他挑了一把韭菜,菜贩还多送了他好几根葱,推都推不掉,可见他做人有多成功。接下来他买了只鸡,rou贩自动打八折,还问他八折是多少,她差点暗笑到内伤。“麻烦帮我剁好,我不太会,谢谢。”“你素医生柳,哪钦不会?”好像是这个市场的流通文化,人人一口台湾国语,很整齐划一。“医生会解剖鸡的器官,但是不会宰鸡。”他温温地回道。她笑着跳到一旁去买虾,他接过刺好的鸡rou,老板问他:“恁不素两个人?买那魔多,粗的完吗?”望向不远处的纤细身影,他眸光放得更柔,轻声说:“她最近瘦了好多,想帮她补一补。”“禹”她扬声唤,回过头问他:“你要螃蟹还是蚵仔?蚵仔可以加点酒去腥,然后再”不如买鳖羹蛇血算了!
“影,你别害我。”他哭笑不得,手中都已提一把韭菜,还有她刚员的虾子了!她干么净挑些壮阳的东西?居心不良。最后,他还是同意她买蚵仔,但那是明天的菜色,他绝对不会允许虾、韭菜,还有蚵仔一同出现在餐桌上,存心置他于死地。买完菜回来,他一边料理食材,分神瞥她。“你要不要先去客厅看个电视或听点音乐什么的?”她坚定摇头。“不要,我们一起煮。”他没坚持,让出流理台给她洗菜。炒完一道菜,盐巴没了。“影,你看着炉火,我去买盐巴。”“等一下。”她快步跟出来,从抽屉翻找出那串钥匙,放进他手中。“收着。”他看了看掌中的金属物,微笑点头。合力煮了简单的几样家常菜,吃起来格外温馨。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和他吃饭,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才知道,这种平凡的幸福,有多么珍贵。她痴痴地,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不舍得移开目光。“影,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低yin。虾和韭菜的杀伤力或许不大,但是她那柔得醉人的眼神绝对让他必死无疑。她恍若未闻。“你可不可以吻我?”很好,这下,叫死无葬身之地。他叹息,认命地伸出手,她偎靠向他,而他轻轻拥住,很怜惜地贴上她的唇。她异常热情,启唇迎合纠缠。唔这又叫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最要命的是她什么时候跨坐过来的?还贴近了两人的敏感部位他心跳乱了序,呼吸逐渐急促紊乱,一手托住她脑后,压向他深入缠吻,另一手由她衣衫下摆探入,扯落恼人的遮蔽物,覆上柔软。“嗯”她细细娇yin,也没闲着的双手,忙扯他的衬衫、裤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