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一叶知秋,见微知着,由小地方往往可以看到大隐忧,我们淋雨事小,国人道德指数低落事大。”“这又干道德低落什么事了?”败给他了,居然能唬烂一堆长篇大论。“为什么没有?我们只是进去买两碗泡面而已,出来伞居然就不见了,此等俐落身手,怎不教人感慨万千?最最无耻的是,我们已经够穷了,他别人不去偷,反而找我们下手,偷一个比他还穷的人,此等泯灭良知的行径,你说我该不该诅咒他跌进臭水沟,弄得比我们还狼狈?”沉瀚宇懒懒地瞥他一眼。“早上出门,我提醒过你要带伞的,是你自己嫌麻烦。”反正这家伙会死皮赖脸地挤到他伞下,怎么赶都赶不走,有没有伞都一样会淋湿,伞丢了也没必要费事去表现哀痛。“我哪知道你那么神?说下雨就真的下雨。”齐光彦喃喃咕哝。“不是我神,经验告诉我,每年这一天通常会下雨。”!“你干么没事注意这一天下不下雨?”齐光彦奇怪地瞥他一眼。沉瀚宇被问住,神情一阵恍惚。视线投向雨幕,他衡量了一下距离,深呼吸,打算一口气冲过这条街--他需要一点雨,将他打回现实。“喂,沉瀚宇,你等等我啊!”齐光彦赶紧拔腿追上。就在离家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他突兀地煞住步伐,害齐光彦差点一头撞上。“沉瀚宇,你搞什--”顺着他视线停留的方向看去,马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哇,这美眉正点哦!难怪你看呆了--”下一刻,齐光彦口中“正点”的美眉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奔来,将他紧紧地抱住。“哥--”无情的雨水打湿了一身,沉瀚宇震愕,脑海一片空白。“哇,沉瀚宇,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有一个这么甜美可爱的妹妹,居然提都不提,我要是早知道,何苦在繁花丛中苦苦寻找,直接到你家预约就好了”沉瀚宇失神地靠在门边,凝望三年不见的妹妹,他没想到她会背了个包包就冲动地北上寻他,一直到现在,她人坐在他房里,换上干净的衣服,缓慢擦拭着半湿的长发,他都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已经在他身边了!三年不见,她变了好多,离开的时候,她才刚国中毕业,和所有学生一样,短短的发还未及肩,稚气未脱,而现在,她头发留长了,记忆中圆圆甜甜的苹果脸,削尖成细致的瓜子脸,多了几分空灵秀雅的美感,以及属于女子的柔媚风韵--她变了好多,只有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还是没变,在望住他时,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一般地专注--胸口一阵尖锐的抽痛,他闭了下眼,不让自己再深想。当初会走,就是要断了她的念,他不能、也不允许再给她任何错误的遐想--“喂,你们兄妹不是很久没见面了吗?那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那个沉瀚宇,你要不要讲点什么?还是说沈小妹”他觉得气氛静得有点怪。“我叫沉天晴。”她轻轻地告诉他。“早说嘛!只要是美女的名字,我都很乐意记到石烂海枯。”沉天晴被他夸张的言行逗笑。“哥,你的同学很有意思。”“能被美女夸奖是我的荣幸。”齐光彦戏剧化地半跪下身,拉起她的手背作势要亲吻。“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齐--”突然伸来的手背挡住狼吻,沉瀚宇由他手中夺回妹妹的小手,不让她纯洁的手背惨遭色魔玷污。“离我妹远一点。”他冷冷警告,同时解释:“他读法律,我读医学,算不上同学。”有这种动不动就发情的同学太丢脸了,他恨不得撇清到十万八千里远。“那你们怎么会认识?”“这不要脸的家伙没钱吃午餐,居然干起土匪行径,抢我的面包吃。”“喂喂喂,都八百年前的旧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而且,你其实很欣赏我的不拘小节对不对?不然当时你怎么会不跟我计较?”“错!我只是在想,我就已经很穷了,还有人比我更穷,连面包都没得啃,我是可怜你,请不要自作多情。”“噢,多么伤人,枉费我一直把你当兄弟--”齐光彦西施捧心,扮娇弱。看多了真的会消化不良,沉瀚宇不屑地撇开脸。“那然后呢?”沉天晴感兴趣地追问。“后来他就赖我赖上瘾了,有一天就说,我们哥儿俩情比石坚,邀我去和他同住,彼此有个照应,我识人不清,误上贼船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他缴不出房租,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你相信世上有这么无耻的人类吗?”齐光彦搔搔头,心虚地干笑。“朋友有通财之义嘛!我也不想这样啊,就是很奇怪,每次要用钱的时候,都会发现口袋只剩几个铜板,那种感觉很心痛欸!”“你把美眉的时候出手可阔绰了,就没见你为钱心痛过。”“那是因为老天爷不公平,我先天不良,只能靠后天努力,哪像你沉大帅哥,用不着花半点心思,女人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沉天晴浅笑,偏头瞧他。“哥的女人缘很好吗?”沉瀚宇表情一僵,不自在地瞪了室友一眼。“先天不良?我还机能失调咧!你早产儿啊!”“no、no、no!”齐光彦伸出食指晃了晃。“你可以污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污辱我的身体,我保证我的机能非常好,由我历任女友如沐春风的性福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沉瀚宇马上沉下脸。“不要在我妹面前开黄腔。”“又不是未成年少女,说说也不行?你带女人回来,让我听了一夜的暧昧声音,我可也很够意思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话一出来,沉瀚宇已经僵到不能再僵。≈35273;到晴的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