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轩完全豁出去了,连最后的一丝牵挂琬凝也卸下时,他根本是不分昼夜以工作来麻痹自己“待自己。当他得知跟了谢瞻坤多年的得力助手--一个叫老李的人,前阵子被谢胆坤逐出门户时,他就把握机会,单枪匹马去会这个人。他依约来到老李指定的荒凉破屋,没有惊动任何一名警员。他想过这或许是谢瞻坤想除掉他的一种手段,但是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将谢瞻坤定罪的机会,反正,除了这条命,他也没什么好损失的;若是从前,他会为琬凝珍重自己,但现在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到达时,老李早已恭候多时,四周有数名魁梧的男人挥眈眈地备战着。他冷冷一笑,若无其事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全然不把那群人放在眼里。“有气魄,小子,你够种,真的不带任何武器来,难道你不怕死?”老李对宸轩赞赏有力--这小子是条汉子,道上的豪杰也不见得有他临危不乱的器度。宸轩撇撇唇,潇洒地笑了,口吻却沧桑惨淡。“当一个人连珍视如生命的事物也失去时,他还有什么好怕的?死,反而是一种痛快的解脱。”琬儿,我的琬儿“够胆识!冲着你是条汉子,我容许你说明来意。”老李爽快地拍桌一喝。“我要你帮我出面指控谢瞻坤的罪名,从最近的贩毒走私追溯至”他瞳孔一黯,悲愤道:“二十多年前的大楼起火案!”“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惜搏命也要和他对抗到底?”“这种败类枭獍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拜他所赐,我的父母皆死于那场火灾!”老李被他散发出的那股危险的烈焰所震慑,此刻的宸轩看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你以为我会帮你去指控自己的大哥?如果你不是太天真就是疯了。”“像这种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人,你有必要效忠他吗?况且他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管你是哪根葱?”被说到痛处的老李呆了一会儿。“他可以无情,我却不能无义。”“妈的!那是对英雄好汉,至于那个杂碎,省省吧!”修养极佳的宸轩鲜少说粗话,这回是气得口不择言了。老李不动声色,打定主意后再次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如果帮你,等于背叛江湖道义,会被道上兄弟唾弃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帮你?”他沉yin了一会儿又道:“我老李做事从不讲好处,只讲义气,而我的义气从来只用在兄弟身上,你够格当我的兄弟吗?”“什么意思?你明说好了。”老李森冷地一笑,那笑容--高深莫测,叫人毛骨悚然。“我们不妨赌一赌,这里有两把枪,一把有子弹,另一把没有。你任选一把朝自己开枪,不管你运气如何,我都会帮你出庭作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赌,然后走出这个大门,我绝不为难你。”宸轩想也不想,面不改色地抓起其中一把枪,对准脑门,在扣下扳机之前,老李阻止道:“你不检查一下,难道不怕两把都有子弹?”“不用,我相信你不是这种小人。”他眼也没眨的迅速扣下扳机--喀喀一声--没事。“小子,你够胆识。”老李赞许地重拍他的肩。“这代表我赢了吗?”望见老李眼中的异样神采,他马上抓过另一把枪--也是空的。“这”“你通过我的考验了,我欣赏你。”他苍凉一笑。“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赔上一切了,不在乎多这条命。”老李终于承诺会出庭为证。达成目的的他,在离去时却毫无成功的,只有沉重的怅惘与斐哀--随着日子的流逝,琬凝和赵毅翔的婚期也渐渐逼近,她愈来愈沉默寡欢。赵毅翔不是没有察觉她的消沉,只是他相信婚后一定有办法取代陆宸轩在她心中的地位,并渐渐拾回她的笑颜。而宸轩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他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里,每天活在椎心的折磨中苦受煎熬,日子对他而言如同逐渐逼近的刑期,他不能要求缓刑,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的琬儿慢慢走入别的男人怀中--他甚至不敢回家,他怕面对一室可怕的寂静,更怕在寂静的房子中想起他和琬凝曾有的旖旎时光及甜甜的笑语这会逼疯他!所以,他宁可留在办公室中发呆。叶心瑜放心不下他,便留下来陪着他发愣。任何有感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慢性自杀。心瑜不忍坐视他如此的自我摧残,不禁难过地低喊:“够了,宸轩!你还想折磨自己多久,你非得逼死自己才肯罢休吗?你只会虐待自己,为什么不拿出勇气把你的女人追回来?乘琬凝还没嫁给别人以前,去告诉她你的苦衷,去告诉她你对她的爱胜于一切啊!你明明拿自己的生命爱着她,为什么宁可让她痛恨你也不愿意让她洞悉你的用心良苦?”他痛苦地挣扎着,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我看得出来赵毅翔很爱她。嫁给他琬儿会幸福的,总比在我身边为我流泪、为我伤心的好。在还没将那个混蛋定罪之前,我什么都不敢保证”“宸轩,这代价很大,你真的心甘情愿吗?”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叫他如何心甘情愿哪!他悲恸地将脸埋在掌中,再无法压抑长久积压在心头的创痛,狂炽而悲切的呐喊出所有的挚情痛楚。“琬儿,琬儿,我真的好爱你呀!你明不明白?琬儿不要恨我,我承受不了琬儿!”“宸轩!”琬凝猛然惊醒,一脸的惊慌。她喘着气,手捂着不断抽痛的胸口,泪儿滚滚滑落。“宸轩,我不恨你,我只怨自己爱你太深,没有多余的力气恨你,更没有能力多爱自己一些,只能任你将我刺伤”是倾心相爱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