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理所当然的存在罢了!风翼天呆了一下,不解于她突来的无名怒火。奇怪,他什么时候又碍着她啦?“小遥,你怎么了?”现在才来注意她怎么了,如果不是他太迟钝,就是他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她悲哀地抿唇一笑。“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了就好。”连她都不晓得,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干么要爱他爱得这么苦,这少根筋的蠢男人只会一再无心地伤害她,然后再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干么要这么傻,还一傻就为他傻了十年!“这是什么话?”风翼天更茫然了,莫名其妙地吼他,然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女人家就这么情绪化。”最后,他下了个结论。“是,我情绪化。柳映霜就温柔婉约,冰心可人!”她闷声回道。“事实是这样啊!”他居然一脸认同。可恶!在他心中,她当真如此不堪!海遥气得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喂!小遥、小遥!”风翼天急忙追了上去心中犹纳闷地想,奇怪了,他又没说什么,怎么她会气成这样?“砰!”当着他的面,海遥用力关上门。“小遥!”他焦急地猛拍门板。“你开门啊,别气我好不好,小遥!”“别烦我!”她气闷地大吼,拒绝往门边看,更拒绝听他任何一句话。“小遥!”迫不得已,他退了一步,用力一脚往门板踹去“砰!”这一声更吓人,响彻云霄的巨响,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海遥自椅上弹跳起来。哇,要死了,他拆房子啊!海遥眨眨眼,余悸犹存,傻了眼地看着她的房门以极强大的冲力撞开,撞上一旁的小桌再反弹,然后摇摇欲坠地与小桌一同投奔地板的怀抱,当然,也包括了小桌上的花瓶和几项小东西。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哀哀、茍延残喘的木板,及遭池鱼之殃的小桌子,而后,控诉的眼改瞪向一脸无辜的风翼天。“风翼天,你居然嚣张到我的地盘来了!”见着这样的“惨状”他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那“死不瞑目”的门板似乎正狼狈而哀怨地向他表达着无声的指控,他有些心虚、有些抱歉地走向她,讨好兼忏悔地拉拉她的衣袖。“小遥,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这样了,等你真正故意时我这个房间还要不要啊!”她几乎是尖叫地嚷出声来。死风翼天!“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遥,别生气啦!”她甩也不甩,别过头去。“小遥”他绕到她对面去。“我知道错了,不然你罚我嘛,看是要跪祠堂还是抄诗经”海遥实在很想板起脸,无奈一接触到他“十足歉疚”、“万分懊悔”的表情,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才不像干爹这么没创意呢!”“不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址了扯她的衣袖。“如果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的房间恢复原状的话。”“没问题。”他迭声允诺,卷起袖子就清理了起来。天晓得,他风翼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海遥和他闹脾气,倒不是海遥会有什么报复举动,而是对她的在乎,已深到无法容忍她以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对待他,他只道这是一种习惯性的珍视与宠爱,却不曾深思这浓烈的情绪后所代表的意义。转眼,房间内的惨况已收拾妥当。“门呢?”海遥指了指寿终正寝的“门板”噢,不,此刻它只能算是几块破木块罢了。“我马上请人来修门。”说着,便要往外冲。“等等,回来!顺便把它带走。”她眼不见为净。风翼天以极快速度,旋风似地卷带木板消逸无踪。她摇了摇头,幽幽一叹。也许,她该知足了才是。至少,她还拥有他真心的疼惜和疼爱,纵然一生也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爱,也该没有太大的遗憾,她何苦看不开呢?这如风一般的男人,究竟谁有这个能耐,抓住他浮荡不羁的心?会是柳映霜吗?酸涩的刺痛感,令她眼眶一阵盈然。夜已深沉,形单影只的人儿月下独徘,凄迷的心境,一如强烈涌上心头的茫然彷徨。石大哥曾经朝思慕想的俊朗容颜,曾多少次午夜梦回,幽幽环绕心头。整整七年了,一别音容两渺茫,未曾想过今生还能再有重逢之日,在今朝如此不堪的身分下,她能承认什么?又能告诉他什么?说她是七年前那个天真无忧、老爱缠着他、对他展露甜甜笑靥的小霜儿?说她七年来有多深切地思念着他?说她从没有一刻将他忘怀?不,这太难堪了!想想她的身分,想想她这几年来的沈沦风尘,这些话,早在她身坠烟花之地时,便再也没有资格说了。也许,她能很自傲地说,她只是卖艺,不曾作践过自己的身躯。然,这在世人眼中又有何不同?不管卖艺、卖身,风尘女子终归是被贱视的。她不要!她宁可让他保留记忆中那个清新甜美、纯真无邪的霜儿,也不愿证实身分后,在他眼中看到失望和轻蔑。这,大概就是她的悲哀吧!明明多么地渴望投入他的怀抱,像七年前一般娇憨地叫一声“石大哥”可是她能做的,却只有疏离与冷漠,命运的拨弄是何其残忍啊!“大姊,夜深了,你怎么不进屋去?当心着凉。”清冷的夜,响起清脆娇柔的嗓音,一名眼眉、神韵与她颇为神似的女孩朝柳映霜走来。“绛雪,你怎么还没睡?”见着她,柳映霜眼底极自然地流露出怜爱。“姊姊不也没睡?”柳绛雪慧黠地反问,见她渐颦起眉,绛雪只得答道:“怕你着凉,给你拿件衣袍。”“谢谢你,绛雪。”柳映霜接过衣袍,疼惜地经抚妹妹细致的脸蛋。绛雪是她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如果能让她无忧快乐地成长,不管要她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