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马车就能听到里面的人在大喊大叫,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为什么?他不是皇子吗?他不是有最尊贵的身份吗?为什么这最尊贵的身份剥夺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自由!”
“修要胡说!”马文莲斥责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你喝醉了,还不快住嘴。”
可是她的斥责并没有换来马文曦的消停,反而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想到她的命运,结合赐婚的那一幕,还有渐渐逼近的选秀日期。
“我不要我不要选秀我要回家!难道这就是这紫禁城中所有人的命运?”一直隐藏在马文曦心底内的恐惧全部涌了出来,全身簌簌发抖,疯了一样扒着马车,朝外探出身子去。
等到马车好不容易停稳,就只见马文曦疯了一样冲了出来,跑进了大门,身后一片丫鬟小厮的惊叫声。
我只是跑着,飞快地跑着,拼命地跑着,使劲我全身力气地跑着。马文曦并不管后面如何乱做一锅粥,更无暇理会自己在八皇子府前面造成了什么影响,只知道不断地跑着。
她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不然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要嫁给一个人。
身后,丫鬟,小厮都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追,马文莲也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只得跟在后面边跑边喊“文曦啊,文曦!”
纳兰枳面色一寒,和沈金柠交代了两句就朝着马文曦跑走的方向快步走着,一面冷声吩咐侍卫去赶紧将人抓住。
后续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已经将人打晕送去南阁楼了,沈金柠也不甚在意,洗漱了就准备就寝。
纳兰枳将事情处理完,走入正院儿发现人已经毫不在意的梳洗完了,不由得一阵无奈,也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心大还是怎的,人是怎么能在短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的?
难道真的就因为喜欢上别人了吗?
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些羁绊,又算什么呢?
“我原打算去南阁楼过夜,毕竟发生了这等事。”
“好的。”沈金柠颔首,看他半天还不动,有些奇怪地转头去看他。
纳兰枳胸口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将手支撑在她梳妆台面上,语气却还是一贯的温柔,半开玩笑道,“你都不留我吗?”
“殿下是一家之主。”沈金柠一语双关,一方面说他作为一家之主需要为此费心劳力是正常的,另一方面也点名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作为一家之主,如果他不想去,自然可以不用去,不需要她来挽留。
她的话实在是滴水不漏,纳兰枳手指紧了紧,又失落的松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刺痛,并不会疼痛难忍,但的确是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看对方并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也不打算开口挽留他,更不可能想曾经那样为了不让他去撒娇撒泼,眼睛里温度凉了下来,没说什么,转头便走了。
“大小姐,别等了”翠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忍,小声提醒道,“那边说今晚要歇在南阁楼了。”虽然自家大小姐最近并不如之前那样在乎了,但是八皇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是中秋佳节,居然如此下人脸子的去了南阁楼,这人真是没有心!她为自家大小姐感到不值!
沈金柠倒没多说什么,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听了汇报以后就放下帘子歇下了,看的翠竹一阵一阵心疼,呜呜呜自家小姐这是已经被刺激的麻木了呜呜呜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然而放下床帘假寐的“小可怜儿”此时却是在和707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主人,烂黄瓜是不是又要出动了!”磕cp失败的707也带着一股怨气问道。
“应该不至于。”沈金柠声音淡淡,“现在他应该轻易勃起不了。”
“额”707顿了顿,半晌,才回道,“论Yin毒,还是主人比较Yin毒”
“谢谢夸奖。”
“”统无语,统匿了。
而纳兰枳确实没有留宿在马文莲的房间里。
确认马文曦被击晕以后,好生躺在床上,又对着马文莲吩咐了两句,他看着平日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索然无味,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出来了。
身体内的养意让人无法忽视起来,朝着书房方向走的纳兰枳突然就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扶着柱子靠着喘了几口粗气,微凉的夜风被吸入肺中,勉强压抑下去那股邪火,在廊子上站着,一直到整个身体基本上冷了下来,这才支撑着发胀的软腰继续走。
刚到前院儿就被赶来的李福赶紧扶住了,纳兰枳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一进书房,微微升高的温度熏得他眼皮沉重,他压抑着想要扭动身体的动作,朝着李福挥了挥手,“行了,退下吧。”
李福平日里自然是惟命是从的,但今日看着自家主子不舒服的样子,十分担心,尤其是对方还穿着吉服,没有人服侍洗漱怎么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试探地道,“主子,奴才服侍您褪了这衣服吧?”
“不必。”纳兰枳藏在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