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卿摇摇头:“事到如今,你得跟他们把话说明白。”
“你知道容叔的脾气,他一定会去找欧阳的麻烦。”洛君涵眉头紧皱,“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权衡片刻,郑志卿谨慎地问:“你确定,是欧阳的?”
洛君涵蹭一下站了起来,抄起杯子朝郑志卿砸过去。玻璃杯在身后的墙上碎裂,郑志卿闭了闭眼,满含歉意地说:“抱歉,我失言了。”
“我恨你!郑志卿!”洛君涵的情绪突然爆发,冲过去使劲将他往外推,“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君涵!别这样!”
郑志卿怕碰伤他,连连倒退,直到被洛君涵推到走廊上。两年的相处,他十分了解洛君涵的性格。看似无忧无虑的任性少爷,却因自己的出生导致至亲丧命而背负上了沉重的枷锁。盛气凌人的态度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而表现出来的假像,真正的洛君涵其实非常缺乏安全感和认同感,需要不停地从别人那得到赞美和关注。
他一直努力去包容这样的洛君涵,可惜对方触及了他的底线,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崩溃。
“你之前问我还能不能做朋友,我现就给你答案。”抓住洛君涵的手臂,郑志卿劝说道:“君涵,我是你的朋友,会永远支持你,你现在走到分岔口上了,打起Jing神,千万别随意地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决定。”
洛君涵突然泄了劲儿,趴在郑志卿怀里失声痛哭。房间里,早已被扔到沙发下面去的手机震个不停,来电显示是“欧阳韶华”。
将车停好从后备箱里取出香烟将烟盒填满,欧阳坐回驾驶座,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洛君涵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说明人在,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抽完最后一支烟,他推门下车,往酒店大门走去。
洛君涵折腾累了,缩在床上哭,可怜巴巴的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郑志卿不放心留他自己在房间里便给何权打了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要在这多待一会。
“你留神啊,我琢磨着欧阳马上到。”何权的声音显得有些飘,似是酒意正酣。
“我会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你等下,客房服务来了。”听到敲门声,郑志卿夹着手机去开门,结果看到欧阳站在门外。
“他到了。”郑志卿告知何权,尔后挂断电话。
眼见郑志卿在洛君涵的房间里,欧阳的表情一瞬间显得有些困惑。但他是何许人等?想起何权今日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这两个,合起伙来算计他?
没等郑志卿说话,欧阳走进房间,拿起对方搭在椅背的上外套扔过去:“我有话需要私下跟洛少谈,郑二少,您行个方便?”
接住外套,郑志卿迟疑地望向卧室。
“欧阳,你别耍混蛋。”他警告对方。
欧阳从桌上花瓶里抽出一支酒店每日都会更换的新鲜玫瑰,冲郑志卿笑着摇了摇头:“二少,请替我转告何少,为了不当个混蛋,我只能拒绝他的求婚了。”
“……”
郑志卿的额头隐隐绷起青色的血管。
何权正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大力的捶门声惊醒。搓着胀痛的额角,他打开门,下一秒就被郑志卿压着手腕按到玄关墙上。
“你向欧阳求婚了?”郑志卿酸溜溜地问。他当然清楚何权在欧阳那说的都是给对方下套的话,可欧阳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他还是忍不住打翻醋缸。
“不记得了……”何权挣不开他,可酒又没醒彻底,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声音也是,“放手,我要睡觉……”
郑志卿眉头微皱,掐住何权的下巴,满腹怨气地吻了上去。这是喝了多少?真行,面对欧阳那种没节Cao的人,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
被半拖半抱到沙发上,何权摔进柔软的垫子里时稍稍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推着试图压到身上的人。他的反抗过于微弱,更像是半推半就。眸色幽深的双眼此时迷离涣散,脸颊酡红滚烫,看着就想让人欺负。
郑志卿没客气,三两下把何权剥得像颗白嫩的水煮蛋,在那微不足道的挣扎中欺身将他狠狠压进沙发垫里。
乱糟糟地做了一宿梦,被闹钟吵醒后何权头痛欲裂地睁开眼。他想起来,可郑志卿的胳膊紧紧环在腰上,腿也缠在一起。
“我要去厕所……”
反手拍拍郑志卿的脸,何权感到束缚松开后缓缓撑起身体。刚坐直胃里的酸水就涌了上来——宿醉的后遗症,他赶忙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呕出烧心的胃ye。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翻江倒海的反胃声,郑志卿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掏出桶牛nai。他看看保质期,还行没过期,然后拿小锅热出一杯的分量倒好放到流理台上,转身用冰箱里仅剩的两颗鸡蛋给何权做早饭。
草草冲过澡出来,何权擦着shi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看到郑志卿光裸的背,立刻顿住脚步。宽厚的背上满是深深浅浅的抓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啥时候留下的。
“你起码穿条内裤再满屋溜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