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父亲,他要是对钱低头,现在应该还活着。”轻碰了下酒杯,何权抿下口酒后点点头,“欧阳先生,请转告我外公,董事长的位子他爱给谁给谁,反正我肯定不要。”
欧阳放下杯子,说:“事实上,这是你的责任,何少。家族企业要改制上市并非易事,这会牵动很多人的利益。齐老希望接任他位置的人有足够的智慧和魄力,显然现有的家族成员并不能让他满意。”
“你就可以啊,我看的出来,外公很信任你。”何权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但我毕竟是个外人,就算齐老再认可我的能力,也不可能违背家族成员的意见让我做继承人。”欧阳微微倾身向前,拉近与何权之间的距离,“如果我和你结婚的话,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结婚?”何权瞬间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我跟你很熟?”
欧阳向后靠到椅背上,神情放松地笑着:“结婚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彼此。”
“等等,你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何权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连郑志杰那样的人都会评价欧阳功利心重了,还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不,何少,虽然我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了,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欧阳的语气十分诚恳,“我完全可以在公司上市后等到股票解禁卖掉股权享受人生,不去管这个企业后面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之所以选择留在华医堂,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虽然我们仅仅见过两面,但我很早之前就得知你的存在了。老实说,除了你,我不认为还有其他人配得上我。”
“你这人可够自负的!”何权是真没碰上过这号人,“那你觉得我哪好?我改。”
欧阳笑道:“哪都好,就像我送花时写在卡片上的那句话——您的内在比外表更美。”
嘿!何权一听就瞪起了眼。郑大白你忽悠我,不说卡片上写的是感谢词嘛!?
从何权的办公室里出来,郑志卿去禾宇住的病房找郑志杰,打听关于欧阳韶华的事。越听他这心里越堵得慌——这个欧阳是个十足的浪子,在药厂工作的那段时间换了得有七八个男女朋友。从普通员工到中层到高管,只要是他看上的没有到不了手的,唯一失手的就是禾宇。为了禾宇的事儿郑志杰差点和他打起来,连公司上市都不顾了要把欧阳开了。后来是郑建平出面调停俩人才各忍下口闷气,股票一解禁欧阳立刻出清股份离开了药厂。
要不婚后郑志杰得把禾宇圈家里呢,搁外头遭人惦记。
禾宇听郑志杰在那义愤填膺地跟弟弟讲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吐槽道:“你哥就是小心眼,几个同事一起吃顿饭他都疑神疑鬼。”
“吃完饭他谁都不送就送你回家,安的什么心?”郑志杰把女儿放到肩膀上,边拍nai嗝边冷哼。
“郑志杰,你讲点道理,那会我还没答应跟你在一起呢。”禾宇转脸看向郑志卿,满脸地无奈,“你哥守在我家楼下,欧阳的车刚停下,他二话不说就把人从车里拽了下来。”
郑志杰瞪起眼:“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打的那小子满地找牙了。”
“我必须得拦着,真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你。”
“我打架就没输过!不信你问我弟!”
郑志卿干笑一声:“嗯,我哥那几年跆拳道也不是白练的。”
“绝对不一样。”禾宇摇摇头,“欧阳从小在难民营长大,后来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打起人来下手得多狠?”
郑志杰琢磨了一番禾宇的话,片刻后眯起眼——聊得挺多啊,连人家小时候的事儿都知道。可他怕惹禾宇不开心,只好把酸水就着话咽回肚子里,低头用鼻尖蹭蹭女儿的小脸蛋。
伸手把女儿抱进怀里,禾宇说:“不聊了,你们走吧,关关要睡觉了,人多她睡不踏实。”
郑志杰赶紧冲弟弟使眼色,自己却跟长在沙发上一样不肯挪窝。被老哥从病房里轰出来,郑志卿抱着胳膊戳走廊上权衡了半天,决定去何权家楼下等。要是不能亲眼看着何权自己上楼,他这一晚上别睡了。
从笔记本屏幕上挪开视线,郑志卿掐了掐鼻梁,偏头看了眼仪表盘显示屏上的时间——九点二十。何权还没回家,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他无数次压下想要打电话给何权的冲动,一直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
九点四十,深灰色的林肯终于出现,看到何权一个人下车,郑志卿才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闭上眼靠在那顺了会气,他使劲抹了把脸,发动汽车正要走,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敲车窗。
何权臭着脸瞪向从车里下来的人,根本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连珠炮般地炸道:“有病吧你,郑大白!盯我的梢?怎么不学你哥雇个私家侦探,自己盯着不累?既然这么闲去急诊值班啊!别人都忙的没空睡觉你居然好意思谈恋——”
被扣着后颈压着腰揉进怀里,何权愣了一下猛地抬手去推。郑志卿的臂力远在他之上,钳在他身上的手丝毫不肯放松。郑志卿本打算吻他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封住那张快速开合的嘴。可最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