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子压上来,让那两双同样是水色的眼睛,相距不到三十厘米。
温热的气息吐在彼此脸上。
我真的不懂你在纠结什么,他说,语气厌烦又不讲理,而且我也不想懂。
事实上,现在是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高谭的黑发阔少爷紧盯着身下大都会记者的脸,半点不给他机会挪开视线。
我不管你以前的交往对象都是怎么样;我懒得知道你又跟多少女人或者男人上过床;我没心思去理解你的氪星人脑袋到底是不是把自己放到比微生物阶层更加低等的位置了。他嗤笑。
我甚至不屑浪费时间去解释,关于你觉得我是不是跟其它人类都一路货色。
这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在他面前咬牙切齿起来。
──我要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在跟我做。
而且,我最讨厌未完成的,或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我甚至可以用蝙蝠洞里面的超级计算机数据,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经过粗略估计,至少会有99.96%,我们之间只要这一次搞定了,就还会再产生下一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然后是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一万零二次。
所以你最好把皮绷紧点,给我将小九九收起来别再搞破坏了──说真的!我这半年来已经受够了你那堪萨斯州小镇里面一点也不高谭夜总会的风格,我不想连你跑我追这种破事也要Repy, Restart, and Try Again因为它肯定只有第一回会最有趣!那个有钱人可能是气疯了才会脱口狂飙某些Empty Gamers才会挂在嘴边的可怕台词。
然后他就开始了。
毫无预警,克拉克肯特简直要惊吓得整个人跳起来,却没料到下一刻对方非常强势的按住他,只能庆幸,布鲁斯韦恩也还没有脱掉身上的白色衬衣,至少自己可以直接抓着他的衣服而不是高价床垫,不用担心会超能力会突然失控伤到对方,或是失去立足点。
因为那感觉真心太私密、太诡异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受伤不可能会疼痛,却还是因为某种被侵入、被占领的错觉,几乎憋不住抽气颤抖起来。
──你能够放下一切,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大抵就是这么一件错综复杂又是这么困难的事儿。
然而布鲁斯韦恩就是这么神奇。
他很快就让氪星人缴械投降,甚至在擦过某个点,让那个大都会小记者终于压不下那些尖叫的时候,不忘追加冷暴力威胁与此事成功率。
忘了说,我发现,你在床上,对于克拉克,这一组三个音节,貌似,特别敏感。他咬着他的耳朵邪恶微笑,如果不想,只因为,被叫名字,就很丢脸的结束了的话,你最好,从当下,这一秒开始,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
所以,真的,不难想象。
那一天晚上的情形,确实是非常温暖、非常无法解释,同时大概不能够更加糟糕。
高谭的黑发阔少爷就是喜欢打破一切常规。无论是人类所制订的,道德所规范的,法律所约束的,还是,氪星人所一直视为真理的那些。
大多数时候布鲁斯韦恩光是存在,就足以动摇他的一切底线。
于是。
那天,联盟主席听见大事不妙,就连忙从大都会办公室里人间蒸发,徒留身前一整个,还在等他汇整报备下一期关键新闻的偌大会议厅,包含,正前方主位上的佩里主编。
事后想想,这多半是他四十七岁那年,路易丝莱恩被指派为下一届总编而不是自己的主要原因之一。
克拉克肯特是在十七秒钟过后,才看见布鲁斯韦恩满身是血,躺在银行地板上。
──这跟他十二岁半那年并不一样。
不。
氪星主席丈夫的重量,绝对并不是,当年只陪伴了他没多久的小猫埃玛,所能够拿来相提并论的东西。
不到0.0001微秒的时间,他感受到天秤支架开始崩毁,肯定不再只是一点点倾斜。
想要主张正义与宣泄感情的边界,已然模糊不清。
他没有多加思考。
就马上打爆一整排电子机器──只因为卡尔艾尔非常清楚,这对几个普通人类会产生什么样惊骇的电影效果。
所以他装作没注意到。
韦恩先生那时用来看他的眼神,比起多年以前,联盟军师所拿来针对他的那种,完全不遑多让。
他只是笑容森然,彷佛某种克拉克肯特幼时最为害怕的怪物般,开口:我会数到三,这之前我会给你们两个选择──你们不选就由我来选。
1)放下手中的枪,乖乖等警察们来,把你们带到监狱里去。
2)我来帮你们放下手中的枪,乖乖等救护车来,把你们抬到医院急诊室去。
如果你们足够幸运的话,他歪头,一脸诚恳的补上,我必须坦白说,第二个选项不保证会有机会,可以去警察局报到。
那群人渣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