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着脖子挂在胸前:“大哥,你是新来的你有船吧?打算留在这里吗?”
不知是严盛给的烟够分量,还是她别有所图。女人开始讲起萝寿山现在的情况来。
挂着“官方安置点”的名头,萝寿山是在灾难初期和临近大城市取得过联系的,安置点明面上的主事人当然就是留在山上的警方和政府工作人员。灾难发生的时候省里有个领导正好在山上,如今也成了那些人的主心骨。
但是实际上,罗寿寺的僧侣在如今的安置点里也是一股“势力”——安置点两千多人的口粮,其中至少有七成来自于寺庙库房!
寺庙里有存粮,偏殿正在改建也使得他们能提供不少灾民容身所急需的建材。
严盛在上山途中已经看到过“帐篷”和“窝棚”,他没看到的是沿着盘山路继续往上走,路边的那些临时住处会越来越好,靠近停车场和寺庙的地方甚至有木板和彩钢板搭建的正规板房。这些建材大部分都是寺庙提供的。
除此之外,山里仅有的几户本地人和店家也算是手握资源的“大户”,更别提他们好几家都有发电机。
如今山上的局势就是“官方”提供住宿和工作机会,以修好的信号塔和先前收到的通讯来安抚民心;寺庙提供食水,时不时还对民众念念经、讲讲佛;灾民则以工作赚取饭票、购买生活所需的食物、寻求更好的住处
“灾难终将结束”的希望和官方针对犯罪的重罚态度,再加上宗教对人的安抚能力,使得大部分人都愿意安稳地生活下去。
他们都在等着哪一天水能够退去,他们能够离开,期待着哪一天能看到水面上开来救援的船只,空中飞翔的直升机
希望和恐惧维持着这个小小的安置点,才让它呈现出表面上的这一派平静稳定。
屋子里的细声交谈和杯盏声交织在一起,配着平板上播放电视剧的声音,近似某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白噪音。严盛终于完全放松了戒备。
他和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顺便还注意了一下舒茗——那小子居然在进来不久之后就挤到那堆看电视剧里的人当中,围着平板看得起劲。
网瘾少年之后是电视剧迷吗?
又给出一支烟,女人从吧台拿来了两罐夜排挡上免费畅饮的那种啤酒,虽然没冰但现在这季节喝常温也没什么问题。
她自己没喝酒,只抓了一把坚果在手里慢慢剥壳,时不时和严盛聊上两句。这气氛简直有点像是严盛年轻时刚离开市时候的日子了。
“进了安置点之后住在哪里是要看贡献,他们说的‘贡献’具体是什么?”严盛想起白天就注意到的事。“指我愿意给他们多少东西?”
“不,是指你‘能’给他们多少东西。”女人忽然笑得有些诡异:“比如你有一艘船,有多少吃穿物资,他们会直接征收,给你换成贡献和饭票。”
“”严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咽了口啤酒才开口:“全部?”
“如果你东西很多的话大概能让你留一点吧,然后当然还要看你的‘背景’。像是在山上本来就有产业又有关系网,还有许多熟人的本地人,他们也不敢直接把人家从家里赶出来。”
毕竟对他们来说,安置点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正低头想着事,脑袋上却忽然一凉。严盛抬眼才发现那女人居然伸手把他的帽子给掀了,煤油灯下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
“干嘛。”严盛不悦地皱眉,夺回自己的帽子。
“大哥你长得还蛮端正的。”她眼睛又是一撇,轻轻拖了一下凳子靠得更近一点:“说了那么半天,你到底要不要‘服务’啊?”
属于人体的温度靠过来,还有女人软软的呼吸,若即若离的态度恰到好处,挑动人潜意识中的某根神经,勾着人的眼神要往她袒露的胸脯看下去。
“我很干净的,一般人我都看不上眼,这里也很安全。我知道隔壁有个房间,不会有人进去”她几乎已经完全贴了上来,手掌隔着衣服按在严盛胸前。
严盛倒是没躲,反而顺着姿势凑到她耳边,“你想要什么?我可没饭票,估计也不会有了。”
“烟就行了,没有也可以。难得遇上和这里人不一样的,大哥你也想要吧?反正就一个晚上。”
从旁人看来,女人已经是完全依偎在了严盛怀里,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身上。
严盛勾起嘴角——这女人还真有那么点味道,能勾起人的情欲。要不是他身边还有
身体一个失去平衡,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跟着晃了两下,凳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嘎——地一声响。严盛赶忙一手扶墙才重新坐稳,原本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则差点直接摔在了地上,姿势非常难看地挂在凳子上。
“严叔。”严盛转过头就看到一张板起来的年轻人面孔,舒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呃啊?”
“该回去了。”舒茗一本正经地点了点他的手表:“九点宵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