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做了自我介绍。
严盛看他一副想鞠躬的动作,深刻怀疑如果他身上有盒名片一定会拿出来分发。
“怎么回事?”胡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船舷边上,正好赶上接过严盛递过来的旅行袋。他昨晚就从严盛那里听说过这个男人,但怎么都没想到严盛会把人拉他们船上来。
“就这么回事,我答应把他捎去罗寿寺。”
严盛轻描淡写一句话。
“是啊,麻烦你们了,多多关照。”陈年仲像个老好人一样笑,还赶紧把旅行袋从胡子手上提过去。这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里装的是一条卷起来的薄被和一些毯子床单,姑且也算是他的铺盖了。
他可是努力把要用的、该带的、能拿的全带上了!
“等等,还有这个。”严盛又提起一个高尔夫球杆袋,居然还有点分量。
“哦,那个是送你的。”陈年仲看了一眼。
“啊?”
“我看你不是没趁手的长兵器么,这球杆挺好用的。”嘴里这么说,他还是主动帮严盛把袋子提上甲板:“这套是我同事的,反正都发生了那么大的灾,他应该不会在乎。”
这么把同事的东西拿来送人真的好吗?你不是说他应该在罗寿寺活得好好的?
不过严盛总算是明白他干嘛要背两套球杆了。
小船里的东西一样样被弄到水泥船上,最后还把小船重新绑好——多了个挂桨机,扣在船舷上的绑法没原先那么方便,但他们还是很快搞定了。
严盛巡视了一遍早上才离开的水泥船,船上当然并没有多大变化。严晓娟昨天带着严萌在岸边找了不少野菜,加上刚才徐老太太给他们一些,现在全都堆在厨房一角慢慢整理。
船上少了个人、又多了个人,他们确认了一下没什么遗漏才撤掉架在陡坡上的木板,小心翼翼把船开了出去。
去罗寿寺的路线他们前两天就已经确认过,严晓娟还抽空画了一下附近的简易地形图,掌舵的依旧是胡子,他满口答应着会小心,还顺手在严盛背上拍了一把。
“你去补眠吧。”他说着还朝驾驶舱窗户看出去的客厅房顶方向努嘴:“我会小心的。”
说实话,严盛倒并不怎么担心陈年仲会出幺蛾子。
他从后舱外壁上的梯子下到甲板,打着哈欠往地下室走。客厅门开着,他能看到陈年仲提着两扇肉往厨房走,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水泥船在胡子熟练的操纵下调整方向,船身斜着划过水面,让山水的色彩在视野里转动着。严盛扶了一把船舱外墙,只觉眼角掠过的山体树林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几乎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眯起眼睛抬手遮阳,这才暮然发现——云层居然破开了一个缺口,让阳光洒了下来。
勾勾嘴角再次抬脚往前走,他还真是困了啊
船机的噪音在几天磨合之后已经算不了什么,下到地下室之后更是只有些微震动和声响通过船体本身传导过来,还比不上船身破开水面时那种顺畅和柔和的水声。
严盛很想直接钻进被子里睡他个天昏地暗,只不过自己还一身泥尘污渍,裤腿上还湿乎乎的,于是他只能拿了地下室门口准备好的干净恤睡裤,绕回卫生间搞了一通清洁工作。
似乎早预计到他的需要,严晓娟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瓶热水,倒是足够他把自己弄干净。
再次回到地下室之后终于不用顾忌许多,他看了一眼依旧钻在被窝里的舒茗,犹豫了一下才掀起自己那边的被子。
“阿茗?”侧躺到床上,柔软的被褥让他不由自主放松了身体。他忽然觉得舒茗蒙着脑袋睡觉的姿势有点吓人——他的动作从昨晚开始就没变过?
手掌搭到棉被隆起的轮廓上,应该是青少年肩背的位置。
“你没什么事吧?早上也没起”
被子下面的人突然动了!
眼前一团浅色突然掠过、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等他反应过来却是连手带人都被掀开,被窝里裹着的那家伙一个翻身直接把他压在了下面!
后脑勺撞进枕头里,翻过来的被子捂住他鼻子以下的部分。白昼从窗户部分放肆闯入,让他清楚看到抓着自己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舒茗?”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暗绿色光点让他心跳加速,突然产生一种近距离触摸野生动物的错觉
然后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柔软的无底深渊里。
严盛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己被某种柔软、无限延伸的东西包裹着、承托着,不断往下落。只不过前几次是蹲着、是站着——这次却是平躺着。
然后他整个人掉在了某种软中带硬、还很有弹性的东西上面,嘭地一声——后背的冲击让他脑中一晕,甚至听见了某种金属弹簧的嘎吱声。
“”
坠落的晕眩很快退去,他再次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坐了起来,曲起的双腿往边上一撇就直接踩到地上,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我!小崽子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