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会会,这个先得整理一下,把它张开成一长条。”两人干脆地在船头上摆弄起渔网,把它撑开成一条拉长的长方体。
严盛也从没想过用它们来捕鱼——他生怕自己技术不熟练,手太重把鸟给勒死。
严盛差点被翅膀拍到,抬手一挡往边上让了让:“这鸟发什么疯?”
“恩,你会用吧?”
就在他挥手的瞬间,船头栖着的三只鸬鹚突然就飞了起来!
严盛前后从船上搬了几次东西,后来天色又暗下来,发动机带来的大惊喜竟让他没注意到这一捆渔网!
“这个。”严盛踹了一脚白塑料袋,里面居然装着甘意意她们那天提过来的半条鱼肉,一直闷在塑料袋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腐肉是很好的饵食,就是不知道腐烂的鱼肉行不行?反正他们现在也没别的选择。
几只鸬鹚是他亲自去水下捞出来的,更有着点象征性的意义在里面。
“地笼网!”胡子从躺椅上猛地弹起来,好像屁股上装了个弹簧。
“能抓到吗?”胡子充满期待地看着水面。
哎算了,反正也没真饿到需要动脑筋的地步,说到底他只是馋了啊!
“谁知道呢。”严盛耸肩。
也就是后来严盛他们吃到的那些。
“在捉鱼?”胡子站了起来。
偏巧那个给他带过土产的哥们就遇上那么一伙人。
严盛不知何时站在船梆子上,脚边丢了个白色塑料袋、手上抓着一大把“绿色”。
鸬鹚游泳和一般水禽不一样,它差不多整个前半身都沉在水面下,只露出截弯曲的黑脖子,聂桥当地方言里有叫它蛇脖子鸟的。
他不是那种拼死也要吃野味的傻子,也不参加什么极端某某保护组织,在吃的方面一直都觉得有吃就吃,不犯法、不作妖就行。
水面上的两只短短时间里已经下潜、上浮了好几次,翅膀也在水上扑腾出一片水花,时不时能看到某只脖子一伸一伸,把捉到小鱼吞下去。
头上飞的那只终于下了水,它直接从空中扎到水里,动作重得拍出好大一片水。
一车“热心市民”强行逼停了他的车,骂着他是“偷狗贼”,完全不听人说话就把他给打了。
这三只长羽毛的乘客除了在垃圾岛那次吃了几条捡来的死鱼外,至今没有吃过他们船上的东西。它们总是会自己飞去水里,扑腾一会就带着吞下去的食物回来消化。
船上那么多天,他们还真没仔细看过鸬鹚捉鱼。
严盛没看多久就发现了异样,俯冲落水的那只鸬鹚并没有直接
谁小时候都养过小鸡,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好不容易养大了最后不还是炖作一锅么?就算你感情深厚不炖,把它“安葬”了,也没见谁因此志向高远、跑去养鸡场解放肉鸡啊!
那哥们并没有细说这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他后来还是把大部分狗活着送到了地方。好在接手的客户也是个实在人,看他为此还被打了非常过意不去,非但付了全款还请那哥们吃了一顿压惊,外带送了不少土产。
装好诱饵,两人提着地笼网站在船边把它一点点沉下去。网子尽头是坚固的铁丝,直接固定在船舷边上就行。
“谁乐意跟那种顶。”严盛把某个词吞回去。
“它们这么闹腾,我们还捉得到鱼么?”
“你认识这渔网?”
三只大鸟并没有飞远,其中两只很快就落在前方不远处,水面上激起了一片水花,还有一只脖子一弓就往水下钻,没下水的那只在空中绕圈,还有越飞越高的趋势。
那时节天还很热,原本按时送到就能直接宰杀的动物被堵在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当天就中暑死了一些,而那些“满怀爱心”的罪魁祸首还一脸痛心地指责他、在后续赶到的警察面前哭诉。
“”
“不说了,晦气。”严盛挥挥手驱散记忆。
“然后把诱饵放到底下就行了额”哪去弄诱饵呢?
双手交叉在脑袋下面,胡子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正想闭上眼睛,身边却突然传来刷拉一声。
那人他和柴崇铭他爸都认识,跑车的年头比他还短些,有次接了个省内活狗运输的单子,从狗场运去宰杀加工。路途不远工钱不低,一路上都是平坦大道,他一开始还挺乐呵,想不到在高速上就出了事。
“是啊,聂桥河道禁止使用的渔具之一,我们没收过不少咳咳,这也是那艘船上弄来的?”他当然知道严盛从那艘底朝天的大船下面“捞”了很多东西上来,对方的解释是船上的地板裂了让压住的东西浮起来。
地笼网张开之后能看出横向有不少开口,纵向两头一头扎住、另一头则可以打开。
笼网捉鱼不像钓鱼,后者起码有个浮标能看咬钩迹象。两个新手在毫无动静的水边蹲了一会就没了兴致,胡子朝船舱那边看看,神情有点诡秘。
“你刚怎么跟那个小姑娘顶起来了?”他的压低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