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往左拐。左边是一个连着露台的小房间,大书桌外加木头书架,一眼就能看出用途,边上还有一扇可能通往客房的门。
露台方向的玻璃移门放进清晨的天光,让严盛清楚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东西和一个趴在桌上熟睡的人。
心跳加快的感觉让严盛屏息,他提起一口气往书桌方向更进一步。
屋子里的墙壁涂得雪白,移门边的一根黑色电线看起来特别醒目。它一头连着外头的东西,另一头则延伸到书桌上接着一台仪器。
严盛一眼就看出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老罗的那部车载电台。
趴在桌上那人睡得死沉,头发乱得像鸡窝。但让严盛皱眉的是这人睡着了还把电台的话筒抓在手里!
他可没有自信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把话筒拿出来!
在书桌前站了几秒钟,大脑中几乎能感觉到秒针走动的错觉。好在严盛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法,他从腰间工具包里抽出剪刀,小心地朝着没被这人压住的话筒接线剪下去。
“咔嚓——”发出声音的当然不可能是小小一把剪刀,书架边的那扇门传来声响,门把手往下沉
严盛迅速抬起头来。
门把被人从另一侧往下压到底,锁舌缩起,门打开了。
书桌边上的人像被某种动静给吓到,上半身弹起来在椅子上坐得笔直,动作大到椅子腿在地板上嘎吱一响。
“诈尸呢你?”门里刚出来的人抓着一头乱发朝他看一眼,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到衣服里抓痒。
“!——几几点了?!”刚还趴在桌子上的人一脸警醒,眼神里却还带着点睡梦的迷茫。
“早呢,我起来上个厕所你紧张什么。”
“去”坐着的人这才放松下来,伸手到嘴边打了个大哈欠:“吓死我”
嘴边碰到什么硬物,说到一半的话断掉了。他手心里还抓着那个电台的话筒,话筒侧面有个一按就咔咔响的按键,底下挂着和老式电话一样螺旋形的线
尾端断掉了。
“啊、啊啊!——电台!”他这次是真的蹦起来了:“电台呢?!——”桌上本来就杂乱的东西被他一扫,劈里啪啦都掉到地上。似乎什么东西都没少,独独缺了那原本连着线、插着话筒的电台盒子!
“你搞什么?”原本想上厕所的人都被吓得缩回去了,“之前不还在桌上的么?”
“是啊!话筒都在这里呢!”那人急得乱转,连地板上都趴着扫了一眼,但就是没有找着。他这才注意到明显是被剪断的话筒线:“被人剪的!谁拿走了?!”
“谁要拿这个啊?本来就只有老板妈的,不会是隔壁那伙吧?”
“操!——”再次跳起来的人把话筒一扔:“我早说他们暗地里要使坏!看门的到底干什么吃的!”
“快点找回来,不然等老板醒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却又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一前一后踩着地板跑走了。下楼梯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严盛一直等脚步声下到一楼才真正松了口气,把手中紧紧攥着的剪刀收回腰包里,他单手握住草草固定在墙上的一根黑色天线,咔嚓一声就拆下来。
幸好幸好那俩货都是傻子,连露台这里都没想到要查查。
躲在露台门外的人再一次轻轻拉开移门,回到已经没人了的室内。
楼下响着乱糟糟的对话声,口音严重的普通话让人听不出说了什么。严盛把抱在怀里的电台塞进背包里,走回楼梯附近。
现在下楼是不可能了,那两个傻子没准要把楼下的人都吵起来。那他的出路只有
和小书房相对的另一边,隔着楼梯相望的那边也有一条和楼下差不多的走道,走到尽头是一扇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门。
如果楼上格局也和楼下一样,那这里应该也是一间厕所。
严盛当机立断就往那边走,然而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走廊朝南一侧的门居然在他路过的时候刚好打开,里面站着个正在摸自己脑门的人:“吵屁啊!你们知道现在几点?”
严盛的脚步猛然顿住,和那人打了个照面。
男人穿着件老头背心和大裤衩,个子不高背有点驼。发际线堪忧的短发这里一坨那里一揪,猥琐的瘦脸上有一对小眼睛,一嘴爬牙更显得尖嘴猴腮
妈的,活耗子本人啊!
门里的活耗子刚反应过来想开口,严盛却抢先一步走近,挥拳就往他嘴上揍!
这一拳都没克制力气,刚想说话的活耗子一口就咬到了自己舌头上,嘴唇也擦破了,疼得他捂着自己的嘴叫不出声,往后连退两步!
“闭嘴,发出点声音就弄死你。”
活耗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凶神恶煞,捂着嘴拼命点头。严盛看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没打好主意,顺手拿出刚才揣兜里的话筒,用话筒线把他的手给捆了起来。
话筒线不太好用,他也不像胡子那么擅长捆人,稍稍多花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