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毕竟不方便,也都领了帐篷,晚上到里面换衣服、睡觉。
到第三天,岳诗双的刘海儿油油的,身上也特别不舒服,就在帐篷里拿着笔跟纸画画,画出来的东西一个顶一个好看。等到其他人都睡了,她轻手轻脚拿了白天准备好的洗发水、沐浴露和内衣,摸到员工休息室,接了一盆热水,又到卫生间,锁了门准备稍微洗洗澡。
卫生间没有热水,休息室的小暖宝也不是即时加热的,水量根本不够洗个澡。她就省着热水,兑凉水用,只要不是冰凉忍一忍也能洗。她刚把头发散开,沾上水,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她直起身子小声问:“谁呀?”
“我。”是谢黎的声音。
她伸手把门打开:“怎么了?”
“就知道你翻来覆去不睡,是想洗澡。原来那么爱干净的人,到了这难受坏了吧。”他高大的身子挤进来,屋子就显得有点盛不下了。他把手伸进她的盆子里摸了摸,把盆子端到了地上:“这么凉的水怎么用?你坐那等着,我给你烧点热的你兑进去。”
岳诗双听话地坐到一旁。
他拿了两个大一些的热水壶插好了放在地上,怕吵到别人也不敢同时开,先后烧了两壶水,把她盆子里的水温兑到正正好:“行了,你洗头发吧。等你洗完,水又烧好了。”
“谢谢。”岳诗双低下头,把脑袋埋进盆子里。
这个姿势洗头发实在太难受,她就觉得整个脑袋的血ye全都冲到脑门去了,整个人晕头转向的,胳膊也麻了一片。正强忍着难受去摸洗发水呢,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的后脑。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慌忙地去抓他的手。
“别动。”他把她的小手腕捉住,提到一旁:“这姿势腰累,想快点洗完就别乱动。”
他伸手把她没浸shi的后脑都用水淋好,又挤了洗发水在手心,搓出了沫子才覆在她头发上,温柔地抓洗起来。
岳诗双站好了不敢再动,感觉他指腹上的动作又轻又柔,把她两鬓、额头的头发全都洗到了。
然后,他又拿了另一盆兑好的水,一点点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
“行了。”他把盆子放在一旁把毛巾递到她手里,扶着她直起腰来:“累么?”
“不累啊。”岳诗双把头发好歹擦干,甩到后面,用毛巾包了起来。
他将壶里剩下的热水倒在盆里,给她放在台子上,又重新接了一壶水烧上:“你洗身上吧。”
“啊?”岳诗双见他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愣在原地没有动。
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扭捏什么,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她顿时羞赧,心想,跟你,还真是没有。
“行。”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靠在洗手池上:“你洗吧,我不看。”
岳诗双犹豫了一下,见他的确是没有偷看的意思,才弯下身子,把裙子脱下来。只是这里空间狭窄,衣服也没有地方挂,她无奈,只好上前搭在他肩膀上:“先替我做个人rou衣架吧。”
谢黎轻笑出声,伸出右手食指横在半空:“那这里就是内衣悬挂处。”
岳诗双小脸一红,上前把内衣放在自己衣服上,转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洗身上。
谢黎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些。
即使两年没见过,她身上的味道,他依旧熟悉得很。一种清冽的近似于花草的香味,淡得几乎察觉不出来。可每次当她离开之后,他的床上、枕头上、被子上,就全染了这种味道。呼吸时感觉不出,可若深吸一口气,就好像她人就在身边一样。
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谢黎凤眸轻眯,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段时光。
他爱极了她的腿。只要是在气氛稍微暧昧些的地方,他打眼看过去,目光就好似被黏在了上面,怎么拽也拽不开。那天,他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一条高开叉的旗袍。黑色丝质轻薄,版型极显腰身。他想都没想就买了下来,让她穿上。
他犹然记得那一天,她也是刚刚沐浴过,脸上还带着蒸汽所致的红晕。她穿着他给买的旗袍,摇曳着腰肢风情万种。迈步之间,玉一样的美腿就从那纯黑色的裙摆乍泄出来,一步迈过去,又娇羞地藏回裙摆之中。两条又细又长的美腿交替间,白得发亮的肌肤在那黑旗袍的映衬下,对比鲜明得让人眼热。
那天,他折腾了她一晚。旗袍的扣子扯掉了两颗,他就是不让她脱下来。
那样的腔调,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此时——
这么混乱的一个世界,这么简陋破旧的卫生间里。他听着她在他身后擦洗身子的声音,竟就能将她两条玉腿的轮廓脑补出来。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他脑补的。那样绝美的画面,早就已经深深刻在他脑中了。只要他现在回眸,一切就又能尽收眼底。
他阖上眼睛,越想忍下回头去欣赏她的冲动,却越是难耐。
谢黎啊谢黎,你中的这味毒,终究是没有解。
【恭喜您,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