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冷笑一声:“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让她出来拍这种戏,我就直接撤资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导演一脸黑线地点头:又耍什么小孩脾气啊这是!这么容易吃醋干嘛还找个演员!
谢铭川没理他,快步朝化妆间走了过去。
岳诗双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过了没一会儿,阮颖娟也非常利索地替她做了个造型,刚放下散粉刷子,就听见外头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她走过去一开门,看到谢铭川插着裤子口袋站在那,眼神凶得跟个活阎王似的。
“阮姐,麻烦回避一下,我跟岳诗双有话说。”
岳诗双站起身来,把他迎进屋里:“谢总,您怎么上这来了?”
她一身水色的公主裙,高高地扎着丸子头,额间碎落的头发打着卷随意洒在好看的锁骨,一颦一笑都是风华。
“岳小姐。”谢铭川表情更加Yin郁,仿佛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愠怒:“我们两天前才见过面,关于探班会的事情,怎么没听你提?”
“嗯?”岳诗双很认真地睁大眼睛:“您是投资方,我以为您是最先知道的呀。”
谢铭川无言以对,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们导演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我多说,你不知道么?”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实在不好意思。”岳诗双非常抱歉地笑了笑,“不过——看来是有人代劳,邀请您了,您这不也按时到场了?以您的身份地位,不会下不来台的。”
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天往他身上贴的周絮柔。
她说得句句在理,谢铭川根本无法反驳,转而又问道:“我听说,方才大庭广众之下那场亲热戏,是你提议改的?”
岳诗双点点头:“是。”
谢铭川粗粗出了一口气:“岳诗双,我把你弄到这个剧组,是想让你展现实力的,不是让你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博眼球的。”
用“下作”这个词来形容人家拍戏,看来谢大总裁是有点气急败坏了。岳诗双一个劲儿在心里偷笑,却依旧正色道:“谢总,每一个演员,对剧本都有自己的理解。如果对每一个情节、每一个场景,都是机械性的,导演说怎样怎样,演员就跟着好好好、是是是,那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不懂得思考的演员,不能称为一名合格的演员,那是没有灵魂的。”
“呵。”谢铭川一脸荒唐地冷笑一声:“你还跟我扯上灵魂了?”
“是,演员的灵魂。剧本改动本来就是演戏时很正常的事情。况且这根本不是博眼球,因为几个导演、副导演,包括其他几位演员,都认为这样改动之后,场景变得更有美感,也更有张力了。”
谢铭川微锁着眉头,因为越说越理亏,干脆直接偏过头,望向别处:“美感和张力我没看出来,就看出来卖弄姿色了。”
岳诗双轻笑一声:看来这男人,是承认她还有几分姿色了?
“我很感谢您,能给我到这个剧组学习的机会。但您给我的只是一个平台。后续的发展和宣传,还是得靠我自己,不是么?如果我不努力、不用心,也会被剧组的人戳着脊梁骨,说是没有实力的花瓶。到时候难免辜负谢总的厚爱。也请您放心,我拍戏时自然有自己的尺度和原则。若是被迫超过了这个尺度,不用您开口,我也会主动求助您的。”
她特意讲出要“求助他”,给彼此都找个台阶下,同时,也给他一顶高帽戴。很显然,他很受用。
话茬赶到了这,她抬起头追根究底地问:“至于谢总所谓的下作,又是指什么?那段根本没碰到,连个近镜头都没有,只是借位完成的吻戏,还是在水里,男主他摸了女主的脚背?”
她用了许多形容词来形容那个即使在镜头里看来,也只是浅浅的一个吻,无非是想证明,这个吻戏根本是无伤大雅的。
那么他说的“下作”,就是指摸脚的动作了。
可是谢总呀,你第一次见面时,不也摸了人家的脚么,这时候是在说,自己也是下作的人么?
谢铭川闻言,忽然敛了愠怒的神色,反而轻挑眉尾,亦扬起了唇角。那张俊朗而略显粗犷的面容,绽出如寒冰融化一般的笑容:“岳小姐真是伶牙俐齿。”
他明白,她这是在以牙还牙,用他的话反过来讽刺他自己。
这些年商场沉浮,他见过的人和事,不少。可如她这般让他感兴趣的,却从来没有过。
刚认识时,他只以为她是个不经世事的小白兔,委屈巴巴地被经纪人往火坑里推。可再相遇,她竟摇身一变,成了妩媚勾人的狐狸。就在他以“天生尤物”这样的感觉定位她时——
她却又换了一副面孔,在这里头头是道、灵气逼人地与他讲话,仿佛在说,如果你真以为我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长得好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到底,是他一见面就被她吸引了去,下作倒是谈不上,却当真轻浮了。
她不简单,值得他论“认真”两个字。
【特定对象内心剧烈波动,原因:征服欲。积分 3。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