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的种种。他看得痴痴入迷,一边看一边想象今夜可能遇到的女人
的形象,自个儿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愉快地翻阅着那本「猎艳日记」时,他被其中一页吸
引住而不禁想起那女人的脸庞来。那女的从酒醉中醒过来时,那张微黑的脸上,
布满刀刻般的面疱凹痕,给他的印象特别深。他那天的日记是这样写的:九月二
十八日今年的九月比八月还热。下午三点的时候,温度计指着摄氏三十四度。在
一条两边都是大厦的巷道里行走,路面的热气透过意大利制皮鞋的鞋底,脚丫子
痒痒的。
本来跟人约好要去海水浴场游泳,但太热,懒得去。
不知怎地,脑子里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个闷热的下午,我在洛杉矶一家路边的
小吃馆,望着墙边的空调,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强烈的性冲动。
那莫名的冲动,今天发生过两次。一次上午,一次下午,都是在办公的时候
突然发生的。
不过下班后回到饭店,在舒适的空调房里泡一泡,却懒得出去「狩猎」了。
不过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没什么意思,因此决定出去走走。走到一家电影院
前面,没看清楚演什么片子就走了进去,里面的空调很凉,所以坐下去不到十分
钟就呼呼睡着了。
睡饱走出电影院,决定到台东的酒吧去喝两杯。先到「罗娜」,再去「黑鸟」,
然后又到「梦梦」。,走到第四家「白梅」时,不意中遇到了「猎物」。没想到
轻而易举的一下子就射中了。
经过很简单,熟识的小提琴手邀我唱一曲,他奏出我学生时代最爱唱的一首
意大利民谣「流浪」。
很意外的,楼上突然传来柔和的女低音歌唱声,她自动跟我配合着大声合唱
起来。
看不见影子的那「猎物」,甚至从高高的二楼自动飞下来找我,自动邀我再
跟她合唱。同样一首歌,一次又一次的连着唱了好多遍。
女的很漂亮。而且不是我去追的,是自动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另有一番滋
味,蛮刺激的。
我们两人相携走出「白梅」以后,又上了几家酒吧。最后招一辆出租车,叫
司机载我们找一家安静可以休息的旅馆。
在靠近郊外的那家小旅馆确实安静,而且空调也够凉。女的很乖顺,没抵抗
也没有惧怕的表情。只是开始的时候太紧张了,浑身肌rou僵硬,她把她的「全部」
委任给我。后来就放开了,看来此女很有调教的潜质。
玩了两个多小时,事情完了以后发现血迹,原来是处女。
大约三个小时以后,女的睡着了。睡在我怀抱里的那张脸看来那样的安然恬
静,显然她很信任我。
不知为什么,我望着她那只便宜货皮包,忍不住偷偷塞进了几十张百元钞票。
次晨五点天微亮,我送「猎获物」坐出租车到金泉花园。
被叫醒的旅馆服务生揉着睡眼,满脸不高兴的接受了小费,有点不情愿地帮
我们开门送行。善良的「猎获物」同情地同头望着服务生的背影,说:「她们也
够辛苦的。」
「猎获物」说她和一位二十五岁还没结婚的姐姐相依为命,住在金泉花园一
间租来的出租屋。(何晓莉,二十岁,文员。住址:市北区金泉花园小区。公司
:K人寿保险。手机:,以上抄录自「猎获物」皮包内
的身份证和工作证。)
补记:四月五日可怜的猎获物,与我相遇后半年就死了。据报上记载,她是
因为职业病厌世跳楼自杀的。哀哉!
他因为对这名猎获物印象特别深,所以重新看了这一篇日记。他当然不知道
这名只跟他睡过一夜的女孩为何而死,更不知道她的死跟自己有关。在他的惬意
生活里,何晓莉这人的死,只是让他从报上抄下日记上这两行「补记」,和「哀
哉!」两字感叹词罢了。
他没忘记那天送何晓莉走进金泉花园时,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心中涌现的那
股空虚怅然的感觉。那是满足情欲以后常有的现象。他当然不愿意想那叫人不愉
快的余味,因为他现在已经整装待发,正要出去狩猎。不想快乐、刺激的,而想
那空虚、失落的,何苦呢?
他摇摇脑袋瓜子霍地站起来。为了转换情绪,他决定重新改装,把已经穿好
的衣服脱掉,换了一身深咖啡色系统的便装。
站在穿衣镜前面,对着镜中的自己,他梳梳黑亮浓密的头发。然后稍微思量
一下,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