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影子在我面前渐渐合在了一起。他们的神态竟是那样相似,一时间我几乎无法辨认。
迷乱间,阿五突然瞪大了双眼,对着我身后的窗子道:“鬼!”
我浮在上空,看到屋里的自己和阿五还纠缠在一起,而戏子恍惚地跟在凤喜儿身后,落下了后院的门栓。“走罢?”凤喜儿扶着戏子的肩,微笑着道,“这下你应是瞧得
两个凤喜儿。
待戏子终于能唱出婉转动人的十三咳时,老班主迫他从了一个人。
我便又按着他律动了起来。
他看着那簪子,果然像在看一个钟情的爱人;然后把它收回枕头下,叹了口气道:“孔孝儒颇有些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我装闺秀可真是装得难过。”
不久后戏子便一刀砍了郑老板,也砍了老班主。
“我要一刀宰了他。”戏子轻笑着,有些妖异的五官依稀已有现在的样子。他说着把榔头举起来,就像当初替我去杀那名义上的父亲一般,没有半分迟疑地迈开了步子,要去找那个干瘪的老头算账。
没了逼迫自己的老爷,新班主也换了凤喜儿的人,戏子自那日起就不再受约束,可夜里却总是久久无法入睡。“学程”他含糊不清地唤着,似乎对我思念至极。
戏子不说话,只是哭,哭完了便从花坛里抽出一柄榔头;再抬起头时,之前的纯真和软弱都自面上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世故的冷然。
戏子的手一顿:“孔门”
“我不拦你。”凤喜儿放下双臂,抓住他握着榔头的手,低声地劝道,“只是你要宰他,还需多练练功夫。”
“你哭什么?”凤喜儿穿着一袭素白衫,倚在廊柱上梳着自己的长发,淡淡地对脚下的戏子道,“遇到这郑老板,其实是你的福气;至少,你不必像我这般用后庭取悦于人。”
朦胧中,我感到屋子外面正在下雨,于是把身边那具温热的少年身体又搂得紧了些。
“少爷”阿五的声音在我耳边缭绕着,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我抱着他翻了个身,不由分说地摸索到他松软的后穴,一把将自己埋了进去。“哎!”阿五惊呼了一声,下一刻却咬紧牙关,任凭我在他身上鲁莽地动作着,两条腿也挂上了我的腰。
有凤喜儿的帮忙,这事终是没有闹大。毕竟凤喜儿之前的那些个相好,个个都是有能耐的主儿。
阿五一边压抑地承受,一边用破碎不堪的声音道:“方才真的有鬼,我看到窗外有张苍白苍白的脸”
戏子不言语,只是跪着。
我这时似乎很是年轻,身体分明只是十几岁的模样;然而却很冲动,一大早就压着阿五行那云雨之事,也不顾他是否承受得住。我坐起来把他抱到怀里,他也配合地不去压我那条伤残的腿,搂着我的脊背上下地迎合。
“他能好到哪儿去?”凤喜儿嗤道,“落到那些个老爷少爷手里,没被折腾死,也差不了几口气了;劝你还是不要去找这个晦气,免得回来后掉了心魄,教我和班主难做。”
待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他就开始哭,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流淌,淌到廊前的台阶上,又淌到凤喜儿脚下。
然而这毕竟是梦,终究是少了两分真意。
阿五迟疑着抬起头看看,确认窗边没有鬼魂后才松了口气,遂无奈地擦擦我额上的汗。“少爷可不许胡说”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抓着凤喜儿的衣袂道:“我想去找学程。”
说罢急忙低头,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胛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戏子学戏难,学武倒是轻易得很。
“是啊,孔门。”凤喜儿趴着,自枕下摸索出一支白玉的素簪,出神地凝视着它,有些恍惚地喃喃道,“我跟的第一个人就是孔门的,唤作孔承恩,就是那孔孝儒的堂叔。说来戏子本该无情,我却是爱了他;只可惜他做了叛生被大总统驱逐,也不愿多给我一分情,只单单给我留下这个念想。”
凤喜儿见他这样亦很是心疼,端着烛台,坐在他的床边温声道:“你弟弟怎么?”
浑沌间,我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凤喜儿的一双柳眉拧了起来。“好哥哥,求你了。”戏子从床上翻下来,跪在凤喜儿的脚边道,“我就是想去看一看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戏子清醒后,抱着戏园里高大的廊柱吐了一宿。
我诧异地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半晌,窗外除了雨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什。“鬼,当然有鬼。”我取笑他道,“莫忘了,我这壳子里装的还是梁家二少的魂魄。”
那是个老态龙钟的杂货商,手里有两个子儿,几块银元就使得老班主应了下来。这姓郑的老板在性事上颇有怪癖,因为前面有些障碍,便只喜欢被人弄后面。得到老班主的点头后,他便给戏子下了药,强取了他尚且稚嫩的前面。
凤喜儿像只蝴蝶般展开双手,动作轻巧地拦住了他。“你要拦我哦?”戏子并不着急,反而笑盈盈地看着凤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