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应该时刻保持仪表。”严律之一本正经道:“您作为长官,不应在我等阶下囚面前失态。”
严律之垂下眼,自从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对方便愈发随意起来,如今更说一句放浪形骸也不为过。
“我看见石头塌下来了,铺天盖地,我本能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还有就是,实验室里的人越来越少了,闻奕给出的理由是有一部分被调度走了,可是他整天与严律之待在一起,哪有与上层交涉的时间?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必须找机会证实
毕竟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那你找到他了么?”
“感情方面的。”严律之踌躇的回答,他似乎有些羞涩,“你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的经历?”
闻奕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非常快,基本每一次脱衣,他看见的都是白皙的、干净的身体,后方也紧致如同处子。严律之知道现在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改造身体,注射强化药剂已不是罕见的事情,可闻奕的状况,还是太过异常了些。
18.
闻奕在骗他,那个恶劣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把他耍的团团转。
19.
闻奕用了他未婚妻的名字,用了自己的身份,可他并不能成为他们,就像男人不能变成女人,怪物不能变成人类。
这不是一个军人——正统军校出身的大校的仪表习惯,闻奕根本不像个军人,他想,甚至还不如自己——
闻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那人以平稳的声线答道:“只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16.
他故意规划好了让他看到一半的资料,引导着让他自己去查——因为他知道他会怀疑,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相信。
他甚至希望再慢一点,于是主动抬起手,勾住了严律之的脖子。
可是如今,那里的皮肤十分光滑,什么也没有。
比起最开始一天见面几个小时,到后来吃饭睡觉都黏在一块他似乎就没有正经的事情,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做爱,好不惬意。
那人似乎连谎言都懒得编造,只是草率的敷衍了事他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吗?严律之想着,却没有继续追问。
闻奕所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
闻奕咳了一声,欢爱后的嗓子哑得厉害。
——当然以上的这一切都纯属猜测,严律之想要证实闻奕就是零号,那么只要他能找到芯片的触发词并且说出来,因为在档案上,自己是最后一个接手零号计划的人。
严律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严律之倾下身——他站在闻奕身后,手掌贴着那人脊背的线条缓缓抚摸,“您应该坐直一点。”
他想起在电影院里,那人唯一的一次失态。
“嗯?”
严律之已经可以断定,闻奕就是当初的“零号”,他目前的身份是属于自己的——大校的军衔也好,死去的未婚妻也罢,这些辉煌的光彩的过去,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今天的严律之太温柔了些,总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当然了,悬在头顶的剑迟早会落下,闻奕享受这种死到临头的危机感,这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但是他不怕。
不如自己,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严律之说,“我似乎想起点儿了什么,像是一个人——一个让我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仍然在笑,“怎么了?”
触发词到底是什么呢?世界上的字符那么多严律之想着,随手翻开了手里的书本,那是一本不知由谁撰写的爱情小说。
闻奕攥紧了手指,他想要笑,视线却一点点模糊了。
“嗯”闻奕脸色潮红,强烈的快感让他眉心微簇,绻起的脚趾扒拉着身下的床单,像一只发情的猫。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寻找到东西,就在闻奕本人身上。
“长官。”
男人的胸膛十分温暖,闻奕却知道,这里面藏着一颗如何冰冷的心。
“什么事情?”
最重要的突破口,是第一次潜入档案室时看到的资料,里面详细记载了实验体“零号”的弱点。
“是吗?”闻奕笑了起来,他拉着严律之整齐的领口,将人拉低下来,贴着耳朵缓缓吹气,“你还可以让我更失态一点”
如今也正是欢爱过后,闻奕趴在严律之怀里,后者的手搁在对方的后颈——那里前两天还有一个牙印,他咬得很用力,像是要叼一块肉下来。
17.
严律之摇了摇头,“然后我把他弄丢了。”
闻奕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关系?”
听到胸腔里传来剧烈的心跳声,鼓动着耳膜叫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似乎又有什么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他知道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