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岳道:「小弟需赶往塞北牧场,再去长白,大哥,你我再图相见吧。」
九指神丐苍玺点点头,与星河钓客竹杖叟如飞驰去。
此刻矮伽蓝崔戬走过来向谢云岳致谢脱囚之德。谢云岳大笑道:「崔大侠,
你我交情本非泛泛,道义之交,这点小事何谢之有。」说着微微一顿,指着天外
三尊者三具尸体,又道:「看来崔大侠尚须留此善后,有劳将他们代为收殓,至
于那些被点住xue道的人,六个时辰后自会行动自如,功力在三个月后才能恢复,
在下尚有事不克久留,待南返时顺道再至泰山大侠宝庄晋谒吧。」
矮伽蓝崔戬笑道:「崔某准在蜗居恭候。」
谢云岳雷啸天两人向崔戬作别,走出庄外,谢云岳忽对雷啸天道:「二哥,
你先赶去塞北牧场,小弟尚有一事未了,一俟办完即刻赶去。」
雷啸天眨眨眼笑道:「好,我雷老二不怕你骗,你如到得迟了,招呼两位弟
妇不能饶你就是。」说着腾身一跃,施展上乘轻功,狂奔而去。
狂风啸掠,彤云涌飞,Yin霾苍茫,寒鸦噪林,分外萧瑟凄凉。谢云岳驻足眺
望移时,心中百感交集,顿起孤独之感,新仇旧恨纷涌胸头。正是旧恨春江长流
不尽,新恨又是云山千叠。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才放步走去。
济南城北有鹊华二山,冈岭相连,隐隐若长堤,城南则千佛山高峙,环其三
方,所以济南的地形凹下,成一盆地,缘城诸水,皆由南山下注,而为北面山冈
所束,流路缩狭,因之随地涌出,故济南有七十二泉之胜,其中以趵突为冠。
趵突泉,在南关,距城里许,俗称峨英水,又名爆流,泉眼四射,中间三泡
迸发,高可盈尺,起伏不休,冬夏如一,泉极清冽,因其地均为沙质,故不为泥
所污。在趵突泉上,有峨英祠,建筑窳败,已呈半颓,这日,天交未正,在峨英
祠跑出一个梳丫角小冲天辫的小童,一手挽着木制水桶,直冲而下,停在趵突泉
边,蹲下在桶内取出木瓢舀水,一瓢一瓢倾入桶内。
这小童年纪约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又黑又圆,惹人怜爱,衣
服显得有点单薄,不时在寒风中瑟瑟轻抖。原野上一片肃杀,趵突泉附近的榆树
白杨,枝叶凋零殆尽,狂风掠过,掀起漫天尘砂,沙沙作响,天气一夜转变,显
得十分枯燥,萧条,昨日的那一丝盎然春意,竟荡然无存。
行人几乎绝迹,仅有小童一瓢瓢地盛水,看看水桶盛了一半,便停手不杓,
自言自语说道:「看样子,我还要再跑一趟,无论如何我没有这大力气,提一满
桶上山,那瞎眼老道婆可恶得很,厅后水不用,干吗偏要用这泉水?」
「小朋友,要不要我与你帮忙?」小童身后忽起了一声问讯。小童倏然一惊,
风快立起身来,四面一望,见是一面相极英俊的少年,露出了一列编贝微笑望着
自己,神态十分迷人。
他不知怎样,总觉得这少年与自己投缘,一见面就生亲切之感,不禁仰面问
道:「大叔,你是谁,我怎么没看见你来哩?」
那少年露齿笑道:「我姓谢,你姓什么?你就住在山上峨英祠内么?」
那小童点点头道:「我就在山上祠内!我姓乐,单名扬,谢大叔,你叫我扬
儿好啦。」
原来那少年就是名震武林的怪手书生谢云岳,离开辛庄飞奔峨英祠,见小童
下山提水,他看出乐扬根骨奇好,不觉动了爱念,走在乐扬身后,细察乐扬举动。
他听见乐扬自言自语,暗惊黑衣玄女门下怎会觅得此一上乘人才,看样子还没学
会半点武功,明珠暗投,来免可惜,收在自己名下,假以十年,必可在武林中大
放异彩,若听任他习那苗岭武学,他年必又是一个武林魔头。
谢云岳打量乐扬一会,问道:「扬儿,你可是久居此地么,你的父母咧?」
乐扬眼圈一红,摇头道:「扬儿父母死了,被人杀死的,当时强盗也要杀我,
结果为这蛾英祠的瞎眼老道婆救下,随来这里有一年了。」
谢云岳听后沉yin良久,才道:「那么杀你父母的仇人,一定为瞎眼老道婆杀
掉是不是?」
乐插摇摇头,道:「我看瞎眼老道婆与杀我父母仇人是同路,当时我被吓昏,
后来才逐渐苏醒,听见老道婆与仇人发生争执很久,结果仇人说:「既然你看中
他的资质,那你就收他好了。可千万别泄露秘密,到那时别怪我心辣手黑。」瞎
眼老道婆冷笑道:「谁会泄露秘密,你别以小人之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