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施斐然开口，“您能把画框还给我吗？”
他想起了方哲。
李蕊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他安安静静地站着，一直等到李蕊念完，又停顿几秒钟，才开口：“我小时候在佛堂外，听你念过这段佛经。”
可那又怎么样。
施斐然忍住笑意，朝李蕊抬起手掌：“别这样。太可疑，你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施斐然吓了一跳，一时间接不上话。
他还意犹未尽。
施斐然眨了眨眼，含着裴映性器官的甬道不自觉收缩，他被那东西刺激到，毫不吝啬地哼出声：“让她等吧……”
不是在想方哲这个人，而是一个具体的场景：方哲被关在玻璃柜里。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考虑，或许可以再次使用金渐层的玻璃柜。
“是往生咒。”李蕊回答。
“那次是为谁？”施斐然问。
听李蕊用一种娓娓道来的声线说出这么惊悚的内容，整体效果有些好笑。
“为什么？”他又问一遍。
梁佳莉也喜欢穿旗袍。
带着回声。
他身穿净黑色西装站在李蕊身后，抬头看着面前的金身佛像。
施斐然条件反射地抓住画框，鼻息间满是那股沉沉的檀香味。
他听施鸿说过，李蕊信仰的是小乘佛教。
她弯腰掀开盖住佛台的丝绸，从佛台底下拿出画框，起身端平画框递向他：“画框……还是还给你吧。”
停车位全部空了出来。
这段故事施斐然知道，不光施斐然知道，有钱人的野史是整座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蕊报了一串卡号。
他抬起手抱住裴映的后脖颈。
李蕊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就算李蕊说的是假的，他在这一刻的情绪依然有所波动。
李蕊回过头看他：“我前夫，我唯一的爱人。被施鸿骗到破产，自杀了。”
李蕊身上的檀香味和她本人一样温和。
“等等。”李蕊忽然道。
施斐然转身走向门口，走几步又掉头回来：“给我个卡号，给你转钱。”
“我相信你会给我钱。”李蕊说。
施鸿家。
李蕊蹙起眉头。
说完，李蕊拎起旗袍摆尾，脖子与后背均是笔直地站了起来。
施鸿打了梁佳莉一个巴掌的时候，是李蕊走出佛堂，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后院看月季花。
施斐然眉梢儿微动。
李蕊看着他，柔声道：“你每年给我一笔钱，就像你母亲梁佳莉每年给鉴定中心那个医生汇款一样。”
李蕊犹豫了一会儿，说：“好，那我什么也不做。”
“画框上有化学物残留，可以用作关键证据，我不能把它还给你。我需要钱。”
在这么个冰雪初融的初春时节，这里多少透出些萧瑟。
李蕊侧过画框，将画框边缘放到施斐然手边儿。
裴映拗不过他，继续顶到深处。
施斐然的心里有那么一部分知道李蕊此刻并没有多少真心。
而李蕊总穿宽松款式，看起来清丽温雅。
院子的门敞开着。
李蕊：“我定期给几个福利院捐款，你放心，是拿你的钱做好事，帮你积德。”
李蕊笑了：“一个男孩赡养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不对吗？”
他记了下来，再次打算离开。
李蕊双手再次合十，面向金佛：“谢谢你。”
他一下子想明白自己小时候对李蕊的好感从何而来，李蕊的眉眼有点像扮演林黛玉的那位演员。
施斐然越往里走，回声越清楚，仿佛马上要看见佛祖一般。
李蕊：“我年轻时在小诊所流掉过一个孩子，后来子宫粘连摘除，再没有生育能力。斐然，我和你不同，我相信来生。”
他搔了搔鼻梁，刻意放松语气：“你打算怎么处理施鸿？”
李蕊记得住他不吃
施斐然盯着画框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佛像手持一把金刀，腰也比寺庙里常见那些佛像纤细许多。
“可是我不信来生。”施斐然瞟了一眼佛像，“为什么要积德？”
李蕊：“施鸿为他自己买了一处山顶的墓地，但我打算将他的骨灰扬进化粪池。”
这么多年，这是施斐然第一次走进佛堂。
尤其再加上佛堂里传出的诵经声。
裴映却汗淋淋拿起他的手机展示给他看：“李蕊找你。”
“如果有来生，你做我的儿子吧。”李蕊语气真挚，眼神专注。
梁佳莉喜欢修身的款式，每次去定制旗袍，都嘱咐量身的裁缝师傅一定不要给腰围留余地，生怕不能展示出她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