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辙笑着应对,不着痕迹地把女生挡在他和刘旭何身后:“我们也刚来,闻着王姨手艺好,特意起早来吃面。”
桌上的几碗面无声证实着裴容辙的说辞。
会计点头:“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正好儿,吃饱饱的,咱们再谈。”
他拖了一张凳子坐下,似乎不着急,也看不出紧张。
孟流景示意几人坐下吃面。整个过程都是一个比一个更警惕,余光都盯着会计,但他只是发呆似的看着外头,直到他们吃完。
“好嘞,我这次来啊,就是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村那个项目,前几年不是来了老板吗,后来事儿没成,那山上都是洞子,也没人去,现在还是原模原样的,我今儿闲,村长说刚好带你们去看看,能成项目,拉来投资最好!你们其他人呢?还多久来?”
人多了反而更不方便,如果真的是会计,那突然叫他们去山洞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万一真有差错,难以照顾到其他人。
就眼下来说,她完全能保护自己和魏清舟,裴容辙和刘旭何两个大小伙子身体素质也不差,完全不必担心。
故而她摇摇头:“他们还有其他事,要不咱们一会儿吃了饭走?”
其余人懂她所想,没什么意见,王鹦却急了,一把拉住裴容辙的胳膊,一副护犊子样:
“咋还突然就要把人要走了?那我牲口还没喂呢,咋整呢?!”
会计一愣:“哎呀,姐,这招商毕竟才是大事,你那牲口不行就放放,我回来给你喂!”
王鹦仍旧不退步:“我去你nainai个腿儿的!你说话顶放屁!他们吃了我的面条,就得给我干了活儿再走!”
会计为难道:“姐你也知道,洞子那边一到下午就看不着啥了,太阳都挡住了,我也是想到这个才领他们上午去的!”
王鹦已经在心里把会计认成嫌疑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几个年轻人去犯险。那么两个闺女,又好看,人又好,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们身处险境,仍旧撒泼。
“我不干!那你要这么说,你给我把牛喂了,让村长领着!”
会计:“我在这儿长大的,咱们小时候天天往那跑,村长才来十几年,他进去都得走丢,更别说这些孩子了。”
孟流景闻言又获知不少信息,主动拦下王鹦:
“王姨,我们快去快回,你放心,肯定早点回来帮你伺候牲口!”
王鹦面露为难,见她执意要去,也只能劝自己:好歹有两个小伙子,护得住,把电话留下才让人走。
路过超市的时候,赵红荣把帘子卷起来,瞧见会计搭话道:
“这是干啥去?”
会计指指山上:“领他们过去看看,你今儿咋这时候才起来,藏男人了?”
赵红荣剜他一眼:“老娘是干那事儿的人?滚你的吧!”
会计大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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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狭窄,几人走成一条,熟悉路的会计走在前头,给他们兴致勃勃地介绍每一处。
裴容辙试探:“您对这儿这么熟悉?”
会计得意一笑:“当然了,我从小就在这里边玩。你们看这洞子,都是一个一个的,村里人也说,洞是那时候打仗,士兵挖出来的‘单间儿’!哈哈哈,实际上他们不知道,那年的泥石流之后,有一个洞和其他洞冲开一条缝儿!我一会儿带你们去!要不然咱们一个一个走多费劲呐,从那儿进去,再出来就能看到村儿里!”
“这么神奇?”
“那是,我有口诀!别人都不知道,见着圆石头往右走,见着尖石头就往左走,一共拐十二个弯儿!今天我把这个教给你们,你们就不会丢!”
真凶
魏清舟拉着孟流景的衣角,状似无意道:“山路这么滑,早知道不该穿这个鞋,难走。”
会计非常健谈,听她这么说主动抬起脚给她看,他穿的是一双有点旧的军绿色胶鞋,鞋底遍布大大的圆:“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样的,要不然我也给你们买几双。昨天我还上集了呢,现在这样的鞋也贵了,我现在这个都穿多少年了,当时买才几块钱。”
裴容辙在后头问:“还有集市啊?在哪儿啊?”
会计:“挺远的呢,在镇上,隔五天就是集,你们不是快走了吗,要不然也能带你们去玩儿玩儿。”
刘旭何:“那来回一次多长时间啊,我们下次回来找您,咱们一起去。”
会计笑呵呵道:“我家没啥钱,电动车也买不起,你们开车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走着去,都得前一天去,在车站睡一晚上,第二天再回来,天不亮就往回走,今早上八点多钟回来,歇了一小时才来找你们,快吧?!”
孟流景附和着他:“您当大队会计,没有补贴?”
会计一愣:“这有啥好补贴的?”
孟流景:“一般您这样的都会有政府补贴的,就算是工资。”
“工资?”会计摇摇头,“没听说过,从打我开始干那天就没有这话。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