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别墅里的其他租客也陆续下班回来。江言坐在餐厅,捏着手里的不锈钢勺,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从大门穿过,然后路过餐厅,经由楼梯上楼。他们疲惫,倦怠,有的神情冷漠,有的也会稍作停留,对着李秋深打个招呼,说一声“深哥也在啊”,然后转身离开。
毕业这个词突然在江言的心里有了一个具象化的影子,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最终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钝感被疲惫放大,继而变得更加孤独又冷漠。他和李秋深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只听得见饭勺和瓷盘碰撞的声响,他现在有些不敢直视李秋深的眼睛,心里还在为几分钟前自己拿着对方的Jingye内裤亵渎的行为而感到羞耻。
李秋深的厨艺比想象中还要好,一盘掺着鸡蛋火腿和胡萝卜丁的扬州炒饭也是色香味俱全,只是江言不太喜欢胡萝卜的味道,但又担心当着他的面把胡萝卜挑出来会显得很没有礼貌,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不合胃口?”李秋深抬起头,突然问道。
江言晃过神,回答道:“没…没有,很好吃。”不等他说完,李秋深放下饭勺,端过江言的那盘炒饭,拿了双筷子,在江言一脸惊讶中,十分利落得将胡萝卜丁挑到了自己的盘里。
江言忍不住腹诽:“我去,这人怕不是会读心术吧。”
除了这个小插曲,晚饭吃得比想象中要安静且迅速,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原本江言还想着要不要把盘子给洗了,但是还没等张嘴,李秋深早已经拿起了摩托车钥匙,表示要送江言回去。江言支支吾吾说自己坐地铁回去便好,但是看到对方盯着自己宛若智障的眼神,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春末夏初的凉风很是清爽,江言的鼻腔里依旧都是李秋深身上的味道,只是比起白天,多了一丝凉意。或许是对即将面临的生活有太多的杂念,江言轻轻揽着李秋深的腰,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回过神来,才猛地发现已经到了学校北门。
“你什么时候搬啊,我好把房间给你打扫收拾出来。”李秋深问道。
“这两天就要搬离宿舍了,后天毕业生的宿舍楼就要集中清理了。”江言答道。
李秋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然后把手伸到江言跟前。
“干嘛?”
“手机拿来,先加个微信,你收拾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开车来帮你搬行李。”
江言嘴上说着不要,太麻烦了,但是掏手机的动作却无比流畅,李秋深见他心口不一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上扬,黑夜中的他肤白唇红,惨白得像个Yin彻彻的冷光灯。
直到摩托车转了个弯看不见了,江言紧绷的肌rou才彻底放松下来,像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大梦,他轻声叨念了一句:“他该不会碰巧也是gay,又碰巧喜欢我吧。”说完便摇了摇头,想要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怎么可能呢,我凭什么啊……”
在宿舍楼下的石阶上坐了将近四十分钟,江言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李秋深发了一条微信:“你到家了没?”
电话的另一端很快回复来两个字:“已到”,还带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江言正在想接下来说点什么好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李秋深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他带着口罩,拿着抹布正在给江言打扫卧室,脸上一副无奈和辛苦的表情。
江言透过屏幕,把照片一遍遍的放大,看着那被遮住半张脸依旧英俊的不像话的眉眼,他不自觉的笑了,回道:“包租公辛苦了。”
李秋深:“嗯,你也早点休息吧。”
江言回到宿舍差不多已经八点半了,他掏出钥匙,拧了两下没有打开,宿舍门被人从里边反锁了,他敲了敲门,屋内的人问道:“谁啊?”是宿舍老大宋涛的声音。
“是我。”江言回道。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老大宋涛只穿着一条天蓝色内裤,内裤被顶的高高的,鸡巴位置明显shi了一大片。
“老大,是不是打飞机呢?”江言指着宋涛的下体打趣道。
宋涛嘿嘿一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宿舍是六人间,江言年纪最小,所以排行老六,又加上性子随和,软软糯糯的,算是六个人当中的“团宠”。老大宋涛是个健身达人,身材线条没得说,大学四年江言没少借机吃他豆腐,而且宋涛为人豪爽粗犷,一点都不介意江言的动手动脚。他性欲很强,人也open,即便有时打飞机被江言撞见了也不觉得尴尬,甚至有一次还让江言摸了摸他勃起的鸡巴。宋涛的内裤是六个人当中,江言最频繁偷偷拿来泄欲的,因为上边经常Jing斑满布,有时候,江言甚至会射到上边,宋涛忘记洗的时候,也时常会把带有自己和江言Jingye的内裤拿来再将就穿一天,这让江言感到非常刺激和满足。
“怎么这么大酒味啊?”还没进门,屋子里的酒味就已经浓到快要化不开了。首先映入江言眼帘的是满地的啤酒瓶,桌上还有两瓶高度白酒,江言走进屋子,赫然发现宋涛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生。对,是女生没错。长头发搭在外边,整个身子包裹在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