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谈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摊着一本英语读物。
“咳咳,我回来了。”梁赞进门放声大喊,他是喊给梁思谈听的,但梁思谈没有移开眼,只翻了翻书页。
梁赞悄悄观察她,难得今日亲姐不躲房间了,看起来状态好了点。
宋仁于心不忍,瞅她这样子像是还没从那通残忍的电话里走出来,他看了眼梁赞,幸好完全不知情,他只希望梁赞别开声去招惹她。
梁赞走过去,丢了个袋子在沙发上,回身时连裤脚都甩得很是洒脱。
袋子弹起来把梁思谈吓了一跳,“你!”
但在见到礼袋精致包装的那一刻,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宋仁了然一笑,讶异梁赞竟然能贴心地给梁思谈买礼物,这还是他头回见梁赞脑子开窍,宋仁欣慰地眨着眼,收收情绪。
梁赞的想法很简单,梁思谈减肥,甜食送不得,女孩子的衣物,不会挑,想来想去就去看化妆品,结果化妆品种类也繁多,那就润唇膏了。
大热天收了亲弟送的一支润唇膏,梁思谈拿着礼物哭笑不得。
她轻闭了双眸,这些日子对一家团圆的希冀,日日一波三折的伤感怅然痛切,都在这个小礼物上融化了。
再睁眼时蓄满了泪水,她吸了吸鼻,“你买润唇膏给我?”
梁赞背对人看台历,看得认真,明明上个月标了记号疾风看到哪一集,怎么台历上没有了。
他满脑子都是疾风tv,哪里留意到梁思谈情绪没收住,懒洋洋地来了句:“涂一涂你的血盆大口,干巴巴地看着挺吓人的。”
宋仁面目狰狞扭曲,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生了这副嘴。
梁思谈气上头,手横着抹一把泪,“你给老娘滚……”
拿着润唇膏就砸过去了。
梁赞挨打习惯了,闪得比猫还快,直往弧梯上跑。他想林晚谦不懂,梁思谈真的很虎。
宋仁装作没看见,进厨间找阿姨炖个汤喝。
梁思谈垂首又抹了把泪,默默把润唇膏捡了回来。
过了几日,闷热的蓝天又重压下来,不似金秋,倒像盛夏的虚幻迷离。
梁赞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林晚谦轻轻晃着梁赞的肩,一贯温和地语气唤着:“阿赞,阿赞…上课了。”
梁赞睡眼惺忪,揉着眼问,“什么课来着今日。”
“美术鉴赏和绘画,”林晚谦说,“我们要画画了。”
高三怎么还有美术课,不是停了吗?
梁赞挠了头,不明就里。
可是真的有老师给他发了素描纸和水彩纸,用笔颜料整一套工具该有的都有了。
这么齐全,但他本领没这么大啊!
梁赞稀里糊涂下笔。
林晚谦低头看他画,良久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画我?”
梁赞仿佛被盯穿了般,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画你。”
胸口却是扑通扑通的跳。
“明明就是画我,你看这眉是我,眼眸是我,鼻梁嘴唇都是我,阿赞你在画我。”
林晚谦一个个指过去,势必要拆穿到底。
梁赞在恍神时扫着林晚谦的眼睑,他移不开目光,许是绘图多了,惯性地描勒着人物的五官轮廓,这会儿比平时多了几分萦心,只见林晚谦柔睫微微上翘,不说话时薄唇红润明晰,顿生了一颉芳泽的心思。
“……阿赞?”林晚谦还在唤他。
梁赞不忍了,抬手盖上林晚谦的后脑勺,不顾他的茫然无措,强行印上他的唇,甜甜的香香的,他咬着人,一再蛮横地汲取,与林晚谦交错着舌,他们没有尽头没有浅尝辄止,梁赞怎么也不愿停。
吻得林晚谦喘不过气,梁赞也喘不过气。
下一秒,梁赞在黑暗里弹坐起来,他抹了一把额头,全是密布的汗。
他裤子湿哒哒的,这原本也很正常,没什么好论,哪个男生在钻石般坚硬的年纪不泄泄火。
可不正常的是梦遗对象竟然是林晚谦。
套用一下肖张告的口头禅,“我擦——”
梁赞不得不正视自己,他的人生有必要这么刺激吗?
他疯狂地回想,白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夜里为何无端端做了这样的梦。
抛开钉死的性别不说,这个梦还是让他尝到甜头,就……挺爽的,唯一气不过的点是梦都梦见了,怎么没梦见进一步的内容。
最近两人也没什么事发生,梁赞思忖着会不会是因为前几天鬼使神差揉了林晚谦的头?
哪只手摸的人?
他看着不中用的右手,忽然起了发丝搔在掌心痒痒的触感,他的小弟又一次不争气地抬头了!
救命!
他现下明明是清醒的,脑子清醒,身子也清醒。
那怎么会——
他内心出现了两个小人。
黑色小赞蔑视他:变态吗梁赞,大家把裤子一脱,都是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