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谦携着一身缭缭水雾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他换上了蓝白拼接的校服,衬得人简洁干净。
他的身子修长,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蕴含着眉眼的一抹俊俏。
小区楼上楼下的住户见着他,都得夸是林家自磨的豆浆水把孩子养得这么好看。
柯柳姿拎了书包过来,她说:“都高三了,要加把劲儿啊孩子,你可要争气。”
林晚谦坐在凳子上弯身穿鞋,闻声只是轻轻“嗯”了声,纤长的手指一环环系着鞋带。
起身掸了衣服接过书包,瞅着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想不出来。
就这么来回端量几遍,眼皮一抬,立马从包里摸出一个挂扣,把它挂了上去。
林晚谦搭上书包走了。
柯柳姿提醒他,“记得到楼下把早餐带过去学校啊…”
“妈,我知道了。”声音自楼道悠悠传来。
林晚谦到店里接了杯红枣豆浆,很香,油袋套了两个包子挂在单车把手柄,他推上单车,“爸,我走了。”
林有才搁下手里的面团,他应声,“诶好……慢点骑,路上注意安全啊。”
林晚谦两腿一蹬,悠哉悠哉地骑走了。
林晚谦起床尚且乖巧,另一边的某某人起床气可就重了。
天色透亮时,梁赞的门外站着一男一女,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阿姨两手扒着门缝鬼鬼祟祟往里探,房内黑漆漆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站了老半天始终没往前一步,身后一只魔爪推了推她,“别在门外磨蹭了,你就进去吧……”
阿姨回头为难道:“要不还是你去,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底……”
宋仁拒绝极限推拉,“不会,我给你打包票,这小子还存有一丝人性,他凶谁都不会凶女人,你就尽管放心,胆子大点吧。”
这一针强心剂挺猛,阿姨仿佛见到星辰大海,皓月繁星,她信心大涨说:“好,我就听你老宋一回。”
手一推,门开了,她唤道:“梁少……”
一个手机砸过来,凶猛地碰在门上发出沉响,梁赞沉声,“滚——”
阿姨麻溜地跑了个没影,临走前还给了宋仁一脚,踩得他面部扭曲,抱脚嗷不出声来。
念个书起个床什么的,真是令人头疼,不喊又不行。
宋仁闪进房间,动作很轻,每隔几分钟就喊人,“阿赞,阿赞……”
没有回响。
他再走近一点,“快醒醒…开学真不能迟到啦,你看外面的太阳,它马上就要晒你屁——”
一个抱枕袭过来,宋仁眼疾手快当下就闪开了,“这回没手机砸了,软绵绵来了个枕头。”
多年来的逃难经验使得他的危机意识有所提高,关键时刻躲得老快。
可梁赞还是不肯醒啊。
宋仁着急,实在不行他只得出狠招了。
十分钟后,一个睡得晕晕乎乎的女孩子出现,她把房灯一开。
“梁——赞!”这把嗓音特别有力量,像个铁汉子。
就在梁赞抬身骂爹骂娘之际,她捧起枕头疯狂摁向床上的人,“老娘还在睡觉就被叫起来招呼你,你到底起不起,你——起——不——起?”
宋仁脖子瑟缩,场面有些残忍,他一度不敢凑近看。
梁赞这下真被砸醒了,他脑袋duangduang,火冒三丈道:“梁思谈,你有毛病,一大早——”
“你,你竟敢骂我?”只见梁思谈使出吃奶的力气,抓着他的一条腿使劲儿把人往床边拉。
梁赞瞌睡早没影了,他还在踢腿挣扎,“疯婆子,你快滚出去…”
梁赞是小巫,梁思谈是特大巫,在锁住他的腿时,还特干脆地把梁赞的裤子往下扯,梁赞急急去提裤子,就这么防不胜防被拉倒在地。
被子堪堪盖在他的头上,梁赞的视线一瞬间全黑了。
下一秒,梁思谈一屁股坐了下去。
嘶——
宋仁当下就动了恻隐之心,他不禁感叹面前的梁思谈真就一个大力怪女。
论梁思谈有起床气吧,宋仁又能叫得动她,论她没起床气吧,看她对她亲弟如此残暴。
怎么看都像是祖传的。
战况属实激烈,宋仁为了保命只能躲在角落窥探。
过了一会儿梁思谈也折腾累了,她一把摘下了马尾,把发绳套回手腕上。
她“砰砰砰”地走出梁赞的房间,跑上楼睡回笼觉去了。
梁赞扯过头上的被子,脸上乌云密布,翻身把裤子往上提了提,踉踉跄跄地顶着一头鸡窝去刷牙了。
等他收拾完出来院子,就见着宋仁立在门边抽烟,宋仁一见梁赞就叫他,立马开了车门示意上车。
梁赞冷哼一声,他从口袋里摸了把黑钥匙,在手里颠了颠,一把将背包甩上了肩,往另一个方向走。
“嘿,这里上车,”宋仁问他,“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