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麻得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林晚谦气得肩头发颤,握紧的拳头还在使力,丝毫没有松懈。
金老师到底是追过来了,这场闹剧戛然而止,“都围在一起干什么,不用学习吗?”
话音刚落,围堵的人墙崩塌四散。肖张告若无其事地扶起林晚谦的课桌,轻拍了拍梁赞肩头,嘱咐道:“顺顺心头别起事,老师都来了。”
一刹恢复往日课堂的模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人多嘴去说些什么。
金老师有满腔怒火要发泄,再者残局收拾得快,压根没闻到冲突的火药味。
只是他们就站在那儿怒目相对。
站着正好,金老师找的就是这两人,“林晚谦,梁赞你们两个过来。”
先行离开的是梁赞,他踢开地上的凳子,抓了把额前碎发,风风火火走出去。
留下林晚谦看着他那狂妄的背影,紧抿了唇。
办公室,靠窗的位置。
金老师列数梁赞两宗罪,“你私带手机进教室,影响班上同学学习,这是一点,不服从老师管教,丢下手机就走人,态度问题是第二点。”
但就是列个上万条的罪名,梁赞也没在怕,他背着手懒洋洋地说:“您爱列几点就列几点,罪名想好了,尽管甩过来给我背。”
金老师气血涌上头,就差翻白眼,“你不服什么?”
梁赞爽道:“我没不服啊。”
“少在那儿阴阳怪气,要觉得说错你这个大人物,你就直说,我看你嘴里能瞎掰点什么。”
“哪敢说你错,嫌没站够么……”梁赞口中嗡嗡念着,没叫人听清。
林晚谦望着金老师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自己在一旁就跟个花瓶似的从头到尾立着,既尴尬又无奈,好几次想开口说他要回课室,愣是插不进话。
眼看金老师是越说越激动,还嚷着要把梁赞的家长请来喝茶。
梁赞眼神一瞥,不满起来,“我就在这儿挨训,那他是来看现场的吗?”
他戏不少,提到林晚谦时还故意挪远了步子,嫌沾上了晦气,巴不得离人个百米远。
金老师显然一怔,看向林晚谦。
林晚谦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等来了他的风雨,早下早放晴,好过乌云蔽日在那儿瞎等。
金老师语气一样疾言厉色,半分没有改,找地儿撒气似的问林晚谦,“知道老师为什么叫你来么?”
林晚谦想都没想,“知道。”
她手持梁赞的手机,直视林晚谦,“老师上午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老师说的?”
林晚谦垂了眼睑,鼻息稍稍重了,就这样偷偷溜走了一分多钟。
“对老师撒谎了不敢回话是吗?你自个儿说,上午答的是有还是没有。”
林晚谦顿了下,“…没有。”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能撒谎,你太让老师失望了,老师这么相信你才来问你,以为你能如实告知,你倒好,跟梁赞打起配合来了。”
谁跟谁打配合?
梁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着像是在说携带手机的事,又不像这个事。他耳尖竖得高,试图寻着其中一两句来揣测个中含义,仍是一头雾水,他没搞明白林晚谦挨的哪门子骂。
与其说他跟林晚谦打配合,倒不如说林晚谦和金老师打配合的可能性大些。
林晚谦温声说:“老师,我们没有配合。”
“没有配合?那一开始问你梁赞有没有带手机来,你怎么言之凿凿说没有?”
林晚谦神情看起来很颓然,连头发丝都恹恹垂落,因为整件事情串连起来,他觉得自己妥妥的大冤种。
金老师一开始把林晚谦叫到办公室去,是说班上有同学举报梁赞带了手机入课室,然后要问问身为同桌的林晚谦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林晚谦又不傻,但凡说有,那就相当于把麻烦揽自个儿身上了,他日一定有迹可循。
他不想要被卷入这件事里面,况且,他也不齿这种背地里打小报告的行为。
于是在“有”和“没有”两个选项中,他权衡再三还是替梁赞做了掩护,甚至连模棱两可的“不清楚”都省去,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没想到这个回复给自己挖了坑,也没想到躺坑的报应来得这么快,先是被梁赞误会,现在又被金老师拉出来鞭尸。
林晚谦心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碰上梁赞,几句话就让金老师给套出手机的事情来,人无脑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嚣要揍他。
但林晚谦毕竟不是个桀骜不驯的,不想和老师一人一句顶撞几个回合,他选择低头不语,示意认错。
这招有效,金老师语气缓和了许多,“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对的,但你要清楚现在上了高三,你这样包庇他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这样违反班级纪律的事情,今天没有同学举报,明天同样会有,能瞒得了几时。”
梁赞再听多几句也捋明白了,头顶上的气焰让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