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我在等。”“等?”两眼不解地往上飘去。“等什么?”“当然是在等”金禄神秘地笑了一下,一手抚向她的
长久以来的愿望,难道在这即将达成的前一刻,你后悔了吗?”满儿窒了窒。“我我没有后悔,但我说了他不会愿意的,他”“至少试试看问问?”现在是怎样?她是鸭子,他们非得把她赶上架不可吗?“可是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他”“你讨厌他?”“不,我喜欢他!”满儿脱口道。“但并不是那种喜欢,我”“既然喜欢他就行了,感情可以婚后再慢慢培养啊!”满儿觉得自己好像被逼到悬崖边的珍禽异兽,跳下去死路一条,不跳下去虽然能活命,可一辈子就得被关在笼子里了。“不过不过”“试试问问?”满儿张了张嘴又合上,再张嘴,又合上,这样重复好几次后,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投降了。“让我考虑考虑。”眸中狡芒一闪“好啊!那你在这儿考虑考虑,我先回去了,”叶丹凤满脸奸猾的笑容,可惜沮丧得要死的满儿没注意到。“如果考虑有结果的话,我就在你下阳的客栈里等你。”叶丹凤一离开,满儿便颓然坐下,就在水畔的大石上,扶著脑袋直叹气,实在不明白叶丹凤为何会想到这种烂之又烂的馊主意。金禄绝不会答应的,他要的是美人啊!可要是他一时脑筋没转好,答应了呢?真要嫁给他吗?唔凭良心说,其实嫁给他也是不错的,起码他不会鄙视她,脾气又好,成天都笑咪咪的,虽然比她小,可也就因为如此,他才会特别听她这个“姊姊”的话。而且,原以为这辈子没有人敢娶她了,她又下屑作人家的小老婆,可倘若他真愿意娶她的话,她就不必再孤零零一个人了不是吗?这样一想,叶丹凤的主意好像也不太烂、不太馊了。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开口问,倘若金禄不愿意的话,一个弄不好,双方都会很尴尬,或许会就这样破坏了彼此之间原有的和谐也说不定,她可不想这样。嗯,看来这事最好选是再好好地研究研究过后再说吧!不料,她才刚回到客栈房里,正等在那儿的叶丹凤就告诉她“我去问过金公子了,他一口就答应了!”满儿呆了呆,蓦而尖声惊叫“欵?他答应了!”“没错,毫不犹豫。”满儿不敢相信地瞪著叶丹凤好半天,才突然跑出房门冲进隔壁房里,一把揪起正在喝茶的金禄。“你真的答应了?”金禄垂眼瞄了一下湿淋淋的前襟,再抬眸对她咧嘴一笑。“我是答应了。”“为什么?”满儿更是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要答应?”金禄眨了眨眼。“你不愿意?”“现在是我在问你!”幸好她比他矮上一个头还多,否则,她的泡泡口水一定会喷得他满脸。金禄耸耸肩。“因为你是唯一能够让我打心眼儿里愿意娶进门的女人。”这算什么回答?“可是可是你不知道我是我是”“我知道,我都知道,”金禄仍是笑吟吟。“你醉酒那晚便一古脑儿全都吐露出来了,可我觉得那实在是没啥大不了的,所以就没说出来,因为你自个儿很介意,不是么?”没啥大不了的?他说那没啥大不了的?是吗?是吗?他他觉得那实在没啥大不了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与金禄坦然的眼神对望片刻,满儿不自觉地晕开一脸感动的笑意。是真的!好,就冲著他这句话“我嫁给你!”这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仅有的一个只重视她而不介意她血统的人,就算他只有五,六岁或五、六十岁,她都嫁了!她发誓会好好疼爱她这个小丈夫的!人圆月亦圆,中秋庆团圆。跋在中秋前,叶丹凤软硬兼施地催著金禄和满儿成了亲,虽然时间上很仓卒,但金禄多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搞不好还能请得动神,所以,这场婚事仍办得风风光光的好不热闹。只不过,叶丹凤没让金禄知道那些所谓柳满儿的亲戚朋友,竟然全都是双刀堂的帮众罢了。令人纳罕的是,叶丹凤竟然安排他们住在昆山县淀山湖畔的一座城镇里,不大不小,不太热闹也不太僻静,说无聊也满无聊的。但是,金禄并没有任何怨言,似乎已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而无心顾及其他了。“唔唔别吵唔别吵嘛嗯哎呀!叫你别吵啦啊,讨厌啦!天快亮才让人家睡,现在又吵人家,你到底想怎样嘛!”金禄一点回音也没有,兀自忙著埋头努力耕耘播种,致力于做人大业。“唔嗯啊算了,由由你吧!”自新婚夜那天开始,金禄便宛如终于得到渴望了许久的糖,整日里拚命地吃呀舔呀啃的,怎样都不腻。除此之外,平日里对她的态度也稍稍有点不同了。“满儿,帮我穿衣服。”“是,夫君。”瞧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粉嫩细致的双颊因为志得意满而漾出红滥滥的色韵,乌溜溜的大眼睛洋溢著踌躇满志的光彩,小嘴儿勾著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看上去实在很可笑,也很可爱。正因为如此,满儿也不想去违逆他那种有点嚣张的命令,只要稍微满足一下他的大男人心理,她就可以欣赏到他滑稽可爱的模样了,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桂花开得更多了么?”“几乎全开啦!”“那咱们待会儿摘桂花去,你做桂花雪饼给我吃!”稍微停了一下为他穿上马褂的手,满儿瞟了他一下。“金禄”可爱的脸孔怱地一板,金禄突然冒出一张非常滑稽的严肃表情。“夫君。”白眼一翻。“是,是,夫君,夫君。”笑脸又咧开来了。“啥事儿?”“你”又犹豫了下。“没想过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