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恨极、怨极,最后仍然回头来看她。割舍不掉呀她昏茫的惨状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惨,哪里还记得已经跟她恩断情绝,即便她是凶手,他的感情仍然战胜理智,管不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她,拯救绝望的她。熟悉的气息在她鼻尖拂荡,海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回归现实。“我刚刚睡著了?”才会做了那场噩梦。“嗯。”才进来就见她缩在墙角直打颤、歇斯底里的尖叫,模样近乎崩溃。“你要把我带到什?地方去?”想起梦境,她又开始昏乱。“床上躺著会比较舒服。”他将她带进小套房,放在床上。她背靠枕头,脸蛋垂得低低的,十指紧握,握得那么用力,青筋几乎要爆裂。他凝视她的异状,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在怕什?”把真相重提一次,她竟是无法承受,既然当年都敢杀人,?何现在展现极度受惊的惨状。她瑟缩了下,语无伦次的问:“石飞渡呢?”他口气一沉。“你别再冀望他。”早让蓝绿困住他,以免妨碍他跟海恋──商讨公事。“那我──”“你最好喝点水。”她沙哑的声音简直不能听。她喉咙是很干涩,只是她怎能承受他的照顾,倘若倘若她真的曾经对他做那种事──不,她没做过,她毫无印象记忆哪!“不!”她又抱著脑袋,努力回想,却是空茫的。“喝水。”关问浪倏地勾起她下巴。“不──唔。”他干脆将含在口中的水哺入她嘴内。喂完水,她无神的眼眸才又逐渐凝聚焦距。他的舌尖搔痒似地舔著她唇上的冷,来回温暖她唇瓣后才放开她。“你到底清醒了没有?”短短几个钟头,她憔悴的速度让他心惊。她抿了抿唇,那种疯狂混乱的痛谁能体会。“告诉我,你到底清醒了没有?”他逼问,故意哄诱她说话,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她低不可闻地开始诉说著,关问浪却听得极清楚。“什?梦?”他轻轻问。“我梦见我拿著一把匕首,狠狠地、用力地、无情地插在你的胸口上。”她忽地?眼,想从他的表情再次找到答案。他的表情却是无波无痕。关问浪没有步步进逼,没说那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实。只是撩起她柔软的发丝在手指上把玩。“我做了这场梦,荒谬到极点的梦,而且梦境清清楚楚,好像我真的杀死过你一样。只是当我醒来,我努力的回想、用力的回忆,可我的记忆却没有这一段过程,?什?我搞不懂?如果真的发生过,?什?我却不记得?它是这么的重要,我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他仍把玩著她的发丝,不言不语。她凄惨一笑。“我不记得,但一个接一个的证据却都跳出来,一件一件佐证我真的亲手杀死过你。”她倦极、累极的合上眼皮,幽幽地道。“很好笑,我连自己做过什?都不确定,那么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对一个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人,如同虚魂。关问浪不断卷玩她的柔发,不断挑玩著,不言不语≈gt;≈gt;≈gt;“你?什?不阻止你爸的绯闻上报。”一大清早,关孟琳与关盛就直闯关耀的住处,劈头就气恼的质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条绯闻会上报。”以前若有风吹草动,通常?出关氏家族的名号便能压制下来,但这回却没人买他们的帐。关耀好整以暇的起身,似在等待气急败坏的父母登门。“我知道绯闻要上报。”“既然你知道?何不阻止,要知道这篇绯闻会终结你父亲的政治生涯。”儿子怎么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耀儿,你到底想做什?”连关盛都不明白?“爸,退休未尝不是件好事。”关耀却如此建议。“你说什?”两老愕然。“事实上,你无法否认这一条条的绯闻都是真实的吧。”关耀无声叹息著。“你──”关盛老脸忽红忽白,却无?可反驳。“耀儿,难道你是在?我这个做母亲的出口气。”关孟琳乐观的以?儿子是为她著想。“但你要教训你父亲之前,也该找我商量商量才对呀,这么莽撞,关氏家族?面何在。”“妈,我并不是在?你出气。”关耀否认著。“相反的,我认?爸必须?那些可怜的女人担负起一些责任。”“你说什?”关孟琳立刻脸色大变。“不对吗?瞧瞧那些情妇的下场,妈,你也难辞其咎。”有些病故、有些在台湾无法立足,大部分跟关盛牵扯上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而用尽心机整治这些情妇的凶手正是关孟琳。“耀儿,你说的是什?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妈。”关孟琳岂可容忍旁人指责,就连儿子也一样。“他说的才是人话。”从偏厅走出另一条人影,俊逸出色的外表溢出极度的冷漠,注视这对夫妻的眼神充满著鄙视。“你是谁?”关孟琳瞪眼问。关盛却怔住,这张脸孔,血浓于水的天性,分明是──“问浪!”“什?”关孟琳闻言立即斥责出声。“他是那个贱胚的儿子,他怎么会在这──”“啪”地一记耳光打上关孟琳的脸颊,也打断她的话。“把嘴巴放干净点。”关问浪警告道。关孟琳脸色忽青忽白,她气到声音扭曲。“你你敢打我。”“男人是不该打女人,可惜我并没把你当成是女人,你是个恶魔,一记耳光赏你,算是便宜你。”“你、你”关孟琳何曾受过这种气,但丈夫不敢答腔,连儿子都──都不挺身护卫。“耀儿,难不成你不认我这个做妈的,你眼睁睁看我被欺负。”关问浪接口道:“他若不认你,你今天就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地方,我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