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范有思正在做题。
“破皮？哪里受伤了？”张程正想拉过他的手检查，他知道姜叶这人娇气，一点疼痛都受不了。
想让他只看着自己。
他小时候在外婆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周边所有小伙伴都喜欢跟他玩，只有一个男孩从来没有理过他。
送零食、送玩具、邀请他一起打游戏，什么都做了，跟在他屁股后面大半个月，每天都要问一遍：“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
姜叶微微皱眉，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屁股。”
张程就知道他不记得了，提醒他：“就是那个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半个月终于让他承认你们俩是朋友，还答应每天一起玩，然后再也没去找他玩过的小胖子啊！”
没想到暑假过去才买到。
张程从书包里拿出鞋子递给他，“早就抢到了，就是一直不发货，今天早上才到。”
宿舍灯有些暗，他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映在他眼中，显现出别样的温柔和专注。
小胖子的家有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树。每次姜叶被别的小朋友烦的受不了时，就会翻进他家院子，坐在那棵树下看书。
暑假的时候姜叶常买的牌子上了一双新款鞋，他抢了几次都没抢到，就让张程帮他抢。
那时在姜叶的认知里，只要他们成为朋友，那对方一定不会拒绝他去院子里待。
下面也痒。
“就知道你会这样。”张程叹了口气，“当时熬了两天就为了抢它，抢不到还花钱找人买。我还以为你真的特别喜欢呢。”
但像这样被姜叶遗忘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身边称得上朋友的只有张程一个，其他人都受不了他突如其来地冷落纷纷离开。
张程和姜叶从小玩到大，知道他这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他敢打你？？？”
“还好买的是我的码子。”
“小胖子？”姜叶想了想，摇头。
于是他开始想其他办法。
张程：“……”
姜叶却对院子失去了兴趣。
“他打我。”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小胖子终于被他打动了，愿意和他做朋友，并且答应让他每天都去家里玩。
张程把鞋子收好，突然问：“你还记得那个小胖子不？”
“没。”姜叶摇头，“破皮了。”
晚自习结束后，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让住读生收拾。
小胖子更是不知道被他遗忘在时光中的哪个角落。
他不记得那个男孩叫什么，只记得有一点胖，经常独来独往。
希望下次秒懂是数学题。
张程摇头叹气：“你就是个渣男。”
但是那个地方姜叶实在喜欢，又遮凉又安静，傍晚还能看到落日。
一中晚上不让出校门，走读生大多都由家人送饭。姜叶和张程住得近，两人晚饭经常一起解决。
张程接过饭，看到李叔还提了一个袋子，上面印着药店的logo。他有些疑惑：“你生病了？”
哦，情趣。
姜叶接过看了两眼，就兴致缺缺还给他，“你留着吧。”
每次都会被小胖子赶出来。
姜叶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双鞋子，“抢到了？”
镇上新建了一座图书馆，他每天去图书馆，一直到晚饭时间才回家，躲过了别的小孩吵闹的同时，也彻底将刚成为朋友的小胖子抛之脑后。
张程开始担心自己好友的屁股行不行了。
姜叶这样想，也这样
渣男本人并未反驳，跟他一起去校门口取饭。
张程拿书的手一抖，差点没抓稳。
姜叶任由他检查，淡淡地说：“下面。”
最后一节是班会课，班主任姗姗来迟，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提到这个，姜叶脸更冷了。
看得姜叶心痒痒。
姜叶先去洗澡，他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洗得干干净净，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张程经常一口一个小胖子称呼他。
他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姜叶耳边小声说：“你上次让我抢的鞋子到了。”
会身体力行告诉他自己很行。
他坐的端正，穿了一件校服外套，袖子撸到手肘，露出精壮有力的手臂。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范有思手中的作业丢掉。
又过了半个多月，姜叶被接回去，那群人除了张程一家搬到他旁边继续和他做朋友外，其他所有人他都失去了联系。
张程这样一提醒，姜叶才有一点印象。
“那你们刚才下课去干嘛了？”张程十分好奇。
张程：“……”
一个东西没得到之前会想方设法得到，到手之后立马就会没了兴趣随手丢弃。
张程从小就跟在他后面捡了不少东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