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都不好了。
校服被扯得不成样子,易应礼清淡站着,付沉整个人歪得不像样子。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个“万事与我无关”,一个“老子爱干嘛干嘛”。老校长气昏了头,抢过校警手中的警棍就是两下。
学校里的学生们围了一群,被驱散开来,班里的还朝着窗户外头往事发地伸着脖子望。
大家都无心学习,想看乐子。
君和联创学府,简称君和二高。高得吓人的学费,全市高不可攀的升学率。a市几乎所有个性分明的富家子弟,都被砸钱砸进了君和二高。这所学校里的学生,要么是无心学术只想创业的精英富二代,要么就是付沉这种不想学习也不想上进但又得进个好大学的混子。
精英富二代都出去实习了,剩下的都想看乐子。
安浦年风风火火地赶来,他皱着眉看两个浑身没一块正常地方,还站着不知道在干嘛的少年。安浦年第一次发了火。
没有人知道安浦年还是会踹人的,温和清俊的男人几乎是单方面殴打拿着警棍要往付沉身上抡的校警。
安浦年整理了一下袖口,对着目瞪口呆的校长和一众老师淡声开口:“法院上见吧。”
“卧槽,安老师好帅。”
“卧槽,安老师他真的,安老师为什么不是我的老师。”
“我已经被安老师圈粉了。谁懂啊。安老师简直杀疯了。”不过一早上,安浦年“打人”的事迹就传遍了校园。
“法院上见”更是成了今日份校园论坛头条。
无数学生争相模仿,都模仿不出安老师的神态,气韵。他们每每复述出这几个字,都感觉热血沸腾。
车上很静。
付沉陡然笑了:“装什么啊?你他妈好像来真的似的。”
“你不会来真的吧。”付沉有点惊恐。
“你们两个”,安浦年没搭付沉的腔,淡声说道,“两个病号,被人打不知道跑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听老师的话。”
“我只是一个没钱没背景的要拿救助金的穷学生。还欠了这周的医疗费。”易应礼开口。
“呵。”安浦年不想反驳易应礼的话。
易应礼是拿救助金没错,但像易应礼这种优秀到能拿上新闻的学生,就是校长儿子被开除易应礼都不可能被开除。
“为什么要跑?老子怕他?”
“我怕你。”安浦年看了付沉半晌,说了一句。
“反了他了?一个领工资的老师,跟我大呼小叫?真是反了?!”
“校长您别生气,安老师估计也是不清楚事情始末,冲动了点。安老师风评很好,您也不能开除他呀?校长您消消气。”
“再说了”,主任皱着眉,“安老师虽然是个老师,但他穿的吃的都不像一个老师能买的起的。更别说他的车,房子。还有我看好多大人物对他挺尊重的。”
“不就是一个老师,能翻了天?那是没有人想触老师这个名头,他以为真是他的本事?”
“哎呦,不就教训两个小兔崽子吗?他要告我?我当年上学的时候站在冰雪天里挨揍都没听说过有这个理?”老校长真是没见识过现在的老师了。
“您也别冲动。这事安老师不占理。校警察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诊断单都有。他告我们,我们也告他呀。”
“荒唐!”老校长气得拍桌子。
告来告去的,搞的都是君和的名声,丢的都是他的脸面。但老校长又无可奈何。前脚上了报纸,这下,又安排上一个头条。
“嗯,付同学被打进医院,您作为付同学的家长,也要抽空关心孩子。生意上的事情固然重要,付同学高二的年纪,正是需要家长关心的年纪。”安浦年靠在窗台上,阳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付沉看着打着电话的人,攥了攥拳头。
“我建议您回国一趟。没关系。我不麻烦。付同学现在在医院躺着,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我一个老师看着都心疼。小孩不管犯了什么错。”
“也需要大人来撑腰不是吗?”
付沉怔怔看着阳光下的安浦年,突然垂下眼。
电话结束安浦年走到付沉身边,吻住了他的唇。
付沉抓住安浦年的袖子。
付沉突然搂上了安浦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