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苛责,那还顶得住柏一民这毫不留情的责打。两条肿痕横贯在屁股上,几乎到了吹弹可破的程度。
顺着抽打逃避,陆册慌乱中从床上再次滑落,屁股跌在地上,却已经感受不到多疼了。
一下都受不住了,他绝望地想,不用等到更多凌厉手段,验货他就能被折腾死在床上。
好想后退,好想逃。
“我……我说错话了……我,不行…我真不行了……”他闭着眼睛求饶,眼泪糊了满脸,“不行了……求求你……”
“哦——”柏一民玩味道,“随我尽兴是骗我的咯?”
陆册胡乱地点头:“我说错话了…是我”
“想跑了,嗯?”
陆册慌不择路连连点头。
柏一民微笑,道:“晚了。”
他已错失机会。
“昨天,没告诉你是吧,”他拎着人胳膊丢回床上,“我底线的原则就是不能说谎。骗人,皮带,二百下起步。你自己不在乎自己,那这两百下,一下也别省。”
他用皮带点点小兔子腰窝:“现在,跪趴,趴好。”
陆册瞪大眼睛,抬头看向柏一民。
柏一民不急,半点也不催他,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稳若泰山。
放出命令无从更改。陆册狠狠吸了下鼻子,抽噎着,很慢很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最后哀求地绝望地看了柏一民一眼。
没有回应。
他挪动着蹭到床上,屁股上的伤发酵,乱七八糟烂了个一塌糊涂。凭他的经验,二百下他注定撑不到底,只能期待乖顺能让柏一民快点消气好放过他。
挪动着,理智也慢慢回笼。今天的验货是彻底玩完了,怕是连投简历的机会都没有了。
比被金主虐待玩弄更绝望的是职业道路被堵死。陆册这下哭得比昨晚真情实感多了。他摆好姿势,埋头就是哭,肩膀一耸一耸的,屁股却是学乖了一下也不敢动。
好可怜,好乖,可爱晕了。
柏一民简直被陆册的乖顺隐忍迷得神魂颠倒,但他面上不曾显露分毫。
皮带在身后比了比,横竖下不去手。他默默自嘲了下自己的心软,换了最轻的一支竹拍,扬手抽了下去。
竹拍响亮,被挥舞得噼噼啪啪虎虎生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陆册理智上知道这是优待,但他的屁股确实承受不了一点,哪怕是竹拍也想逃跑。柏一民怕打歪抽到腰,也没折磨陆册纠正姿势,一伸手夹起小兔子专心在他屁股上落板子。
他手劲大,加上工具结实,哪怕是竹拍也不好挨。
疼痛的洪流中,一点浮木都能被当作是靠岸的救命稻草。被金主抱着,陆册凭空生出了一点依恋和安全,哪怕这个人就是带来疼痛的罪魁祸首。
恍惚间此刻场景竟真与童年时的幻想重合——犯错被爸爸夹在怀里痛打一顿光屁股,然后就能一切揭过,永远被爱下去。
他产生了一点不该有的勇气和冲动,觉得自己还能再争取一下,于是在一组板子的间隙,他一扭身泥鳅似的钻出,一下扑到柏一民怀里,搂着人脖子不松手。
“爸爸,我错了,”陆册闭着眼睛,下巴在人肩膀上蹭蹭,“我不该爬床不该对自己的程度没逼数不该撒谎,不打了好不好?
“我错了,原谅我吧。”
他抱了片刻,板子竟然真的没有落下了。
“好啊,”柏一民说,“原谅你。”
真的假的。陆册拉开点距离,怔怔地看着又变得好说话的金主。
柏一民:“聊聊吗?”
陆册:“啊?哦,好。”
聊什么?
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一笔糊涂乱账。直到屁股上被盖了张凉毛巾,陆册的脑袋还是没理出个所以然。他既摸不准柏一民是个什么意思,又冥冥中觉得柏一民对他格外的好。这种好还不是别有所图的那种感觉,他本能就认为柏一民不会伤害他。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陆册打算先从最近的一项开始问。
“你不想睡我,至少不是那种想睡我,”他很肯定地说,“但你还是让我来了,不是为了验货,而是为了吓退我,对不对?”
柏一民点头:“对。”
“那你在车上跟我说清楚就好,我也不是什么真的下贱的人,还不至于谁的床都爬。我经纪人知道,我连酒局都不去的。”
“我知道,”柏一民说,“叫你来是因为,我昨晚被你甩了。”
……忘了这茬了。
“而且我确实想睡你……我认识你很久了。”
他话说到这,喉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遥远地想起那时的情景。台上,陆册神采飞扬熠熠生辉,他在最后一排,远远地看着他,把那个场景刻录在记忆中,像摘到了一颗星星。
陆册盯了他半晌,很疑惑的:“有多久?不会是我入群开始你就在潜水了吧……你换过马甲?”初创时的几个群友他都有点印象的,没有译林这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