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开处刑之前,温宥安转身问裴寂:“你知道裴见辞考了多少分吗?”
“20。”
温宥安呵呵了声,皮笑rou不笑说:“那倒不至于,不过也不高,44。”
“还行。”
还行?
满分一百,一半都没到呢!
裴寂像是看穿她所想一样,无奈一笑,“你要知道,以他的水平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
她以前只听说过裴见辞数学差,这门课程对数学是有一定的要求,但总觉得不至于考成这样。
“高三那年给他找了五六个辅导老师,数学勉强考了一百二十四,不过他其他科都挺好,擦边才进的京大。”
“爷爷一直希望有个人能接手家里的生意,我学的法学,裴见辞去不了汉语言,只能服从调剂学了经济。”
经济学算是京大的王牌专业,每年报的人都超额,23届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乎,好几个王牌专业突然爆冷,反倒是那几个冷门的忽然受欢迎起来。
也不知道裴见辞这种算是走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文采确实挺好的。”温宥安说。
裴寂疑惑嗯了声,没明白她意思。
温宥安干脆转个身,在他腿边坐下,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声情并茂朗读起来。
“温老师改试卷的时候要注意身体,头发洗完了一定要立刻吹干,晚上记得按时睡觉按时吃饭,不能太劳累,不要吃生冷的食物,要保持心情舒畅,注意保暖。”
“晚上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别着凉,忌喝冷饮,少吃油炸食品,勿饮酒,每天保证八小时的充足睡眠,少吃生冷寒凉咸辣食物,衣服要穿厚点,多吃点饭,别剧烈运动。”
裴寂听完,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他说的也没错,确实要注意。”
温宥安冷笑,“这些只是铺垫,重点在后面好吗??!”
“改试卷期间大家不在老师身边,老师要照顾好自己。”
直到这里,都还算正常的。
“听说温老师您是学校里善良天花板,给的平时分也是最高的,救过的命站成一列可以排到法国,相信您37度温暖的双手一定不会打出冰冷的分数。”
“麻烦捞捞我们,我们一直想着您,谢谢老师!老师,菜菜,捞捞!花/花/花……”
念到后面,温宥安都替裴见辞心虚,什么善良天花板,当她真不逛论坛的。
明明是灭绝师太这种老套的称呼。
她要笑不笑说:“裴见辞没学汉语言,的确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咬牙切齿的语气听得裴寂嘴角抽搐几下,抬手抚了下眼镜,最后只说:“你给他挂了吧。”
蠢就算了,还丢人现眼,回头就让容奕把他的卡给停掉。
温宥安头痛说:“我倒是想啊,偏偏挂不了。”
“平时分是严格按照出勤和作业完成情况给的,裴见辞只缺了一次课,作业完成的还行,没什么大的错误,有85分。”
说着她敲了两个数字进去,页面自动求和,“四六开,60分出头。”
“刚好及格。”
还真就挂不了,不用捞,也没法踹一脚。
温宥安忽然抬起头,面色担忧地问,“你数学好吗?”
裴寂揉了揉眉心,“还行,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
“你说万一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成绩不好怎么办?”
让她教大学生还凑合,小学生是一点儿带不了,还记得去年暑假,有个阿姨的孩子送到她这儿来补习,跟着学了两天,孩子没疯,温宥安先疯了。
自那以后,再有什么亲戚提补习的事儿,她基本上都走得远远的,没想到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在今天又遭遇了滑铁卢。
从她手里过的这些卷子,没几个让人赏心悦目的,也不知道是题目出难了,还是她没掌握对教学的方法。
“不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他忽然开口,温宥安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裴寂没敢重复刚刚的话,捡起地上的笔递给她,“假设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母亲是经济学教授,生出来的宝宝不会差到哪儿去。”
前面这句话温宥安很认同,至于后面的,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发问:“那万一遗传了你呢?”
裴寂静静盯着她,没错过她嘴边浮起的恶劣的弧度,以及藏在眼底一闪而过的Jing光。
他算是看出来了,温宥安的重点根本不在裴见辞,也不在宝宝的成绩,而是在含沙射影,拐弯抹角骂他。
“没这个可能。”
“为什么?”
“我高考140。”
温宥安很不屑,“140很高吗,我满分都没说什么。”
裴寂不做辩驳,只问她:“改完了吗?”
温宥安拿起来数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