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知道我爱的女人是谁吧?”梁一峰理了理思绪,抛出一问。梁仲洋却没搭上他的思绪,松口气说:“林子瑜,是吧?从小到大,你总是子瑜这样、子瑜那样,出国几年你还是只记挂她,我记得你知道林子瑜出车祸后,刻意延后硕士论文口试,飞回台湾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叔叔为这件事气了好久,还冻结你的信用卡大半年。”“是。”梁一峰淡淡地笑了。梁仲洋也跟着笑,但忍不住想再更确认。“所以你跟她没什么吧?”“你是说我跟珈珞吗?”“当然。”梁仲洋微微皱眉。“如果我们有什么,你打算怎么办?”梁一峰反问。梁仲洋怔愣半晌,才说:“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结束了,我们是堂兄弟,跟同一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谁会传出去?是你,还是这位anl小姐?我确定自己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梁一峰说。梁仲洋被他弄迷糊了,又再追问“你们究竟”梁一峰却打断他的话“我换个方式说吧,假如林子瑜跟你有什么,我并不会到你面前质问你跟她是不是认真的、是不是相爱,我只会问她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只要她愿意,我就肯努力让自己成为更好的男人,让她能够更爱我。“我不会在意你是我堂哥或是我的谁,我不会在意有没有别人知道你们的事,我是用这种心情爱子瑜,只要她肯响应我的爱、肯爱我,其他的都不重要。”anl在一旁呆呆聆听,心弦震荡,这些话语在她心里低回,她忍不住想,被男人这样爱着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堂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像我爱林子瑜那样爱梁珈珞吗?”梁仲洋一阵语塞,想了一会儿才说出个我字,就马上被截断。“我知道你的答案,如果你像我爱子瑜那样爱梁珈珞,我不会到今天才知道梁珈珞原来曾经是我未来的堂嫂,既然你不够爱她,请你放手,她不适合只当个在你身边没没无闻的陪衬花瓶,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梁一峰表情严肃的说完,淡淡扫了anl一眼,走出包厢。梁一峰快步走出餐厅大门,来到人行道上,他左右张望,发现右手边两个街口远的地方,有道熟悉的身影正抬头看着行人号志灯,他连忙朝前奔跑,眸光紧锁着她的动态,发现她始终驻足不前。来到她身后不远处,他才停下脚步,缓慢走到她身边,低头看见她脸颊上两串清泪。梁珈珞一发现靠近的人是他,赶忙低头擦了擦眼泪,想往前走,绿色号志灯这时刚好转红,她没注意,跨前两步被他一把揪回人行道上,但她还是没抬头看他。梁一峰沉声轻斥“红灯了,你没看见吗?还是你不想活了?你可以伤心,但不准想不开。”“我没有想不开,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脱出他的掌控。他马上松手。“想去哪儿?我送你。”梁珈珞看着前方,久久没有开口,直到号志灯转绿,她才说:“高品叡说的也许是对的,我应该找个男人”“找个男人做什么?”梁一峰莫名觉得心隐隐刺痛,他发现自己并不想知道答案。她状似不在意的耸耸肩,然而心头的沉重却压得她喉头苦涩,她有些艰难的道:“还能做什么?上床啊让梁仲洋放弃再纠缠我。”“为了他,值得吗?”他动怒了,令他吃惊的是,他几乎压不住那股怒气,丝毫掩盖不了语气里的嘲讽。“哪里不值得?八年了,我傻傻的和一个脑袋装满沙的男人交往,还以为自己被捧在手心呵护,傻傻的以为那真的是爱,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我跟猪一样笨,不对,我拿自己跟猪比,是侮辱了猪,我根本低智商,真情假爱分不清。找个男人上床又怎样?至少我可以确定那头脑袋装沙的猪,会因为我跟别的男人上床,彻底放弃我!“高品叡真没说错,我在梁仲洋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我乖!我大概是他拥有的众多女人里,最乖的一个,太好笑了,到底是哪一点让他认为我乖到可以把我娶回家,然后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跟其他女人胡搞?我为什么会笨到把沙猪当男人?笨死了、笨死了!”梁珈珞心寒的大吼,眼泪失控。当梁仲洋自以为是的说她应该回他电话,完全忽略他带一个小模跟堂弟吃饭的事实,那一刹那她才真正领悟他把她看成了什么,对他来说,她只是个可以娶回家放的乖女人,不是爱。走出包厢的那一刻,她心痛地清醒过来,她当了八年的傻瓜,她不是那个男人爱的女人,仅仅只是那男人的配备。听她骂堂哥是头脑袋装沙的猪,梁一峰觉得是很解气没错,但其实他最多的情绪是心疼。第一次看她这般失控,又哭又吼的,她的心一定很痛吧?毕竟是八年的感情,他相信比起堂哥的任性妄为,她一定十分认真看待这段感情,用了心也用了感情。
她吼得声音都哑了,像个孩子似的用手背胡乱抹去不断滑落的泪,妆花了,脆弱的模样让他更加心疼。梁一峰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傻瓜。”接着将她揽进怀里抱紧了。梁珈珞靠着他胸膛没挣扎,只是低声哭着。两人的模样招来不少路人的侧目,不过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只当是一对情侣闹口角,城市里这样的小剧场并不少见。连续好几个号志灯变换后,她终于停止哭泣,退离他的怀抱,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但却平静的说:“谢谢。”然后转身要走。他立刻拉住她,不放心地问:“你要回家了吗?”梁珈珞背对着他,轻轻摇头,低声回答:“我今天不回去,我刚刚说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