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云喜和前面带路的丫头,聊得很起劲,把关家的几房情况问得明明白白。
关老太爷和老太太住的院落,叫仰月堂。
正厅中男女席分开,偶有说话声,可随着陆伊冉进厅堂那一刻。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看向陆伊冉。
她一袭红衣,端庄美貌,落落大方对女席和男席一桌,屈膝施礼。
举手投足间,把大家闺秀的一颦一笑发挥尽致。
穿着打扮,也能看出她对此次见面的重视,
关韶见她焕然一新愣了愣,都有些认不出了,直到关老太爷提醒,他才把陆伊冉引荐给各位。
一一见礼后,老太太让陆伊冉坐到了她的左手边。
之前这个位置,可是她喜爱的三房孙女的位置。如今她的孙女出嫁,位置一直空着。
陆伊冉一来,就让老太太这般看重。
几房女眷心中纷纷不平,鉴于老太太在场,也不敢造次。
老太太收回对陆伊冉打量的目光,柔声问道:“韶儿说,你家做绸缎生意,不知姑娘,平时会不会打理自家生意。”
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和考验。
“回老太太的话,伊冉平时除了帮我娘亲算账,巡店外,自己还研制一些新的门路。”
“哦,是如何新法,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陆伊冉微微一笑,大方回道:“只怕让老太太和各位夫人们笑话,自家吃不完的果子,有舍不得浪费。就按照客人们的口味,冬日做糕点,夏日做暑汤和香引子。”
“客人们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老太太拨了拨手上的青玉手串,淡笑道:“倒是心灵手巧,知道投其所好。”
男席的这边,坐的都是关老太爷的子孙们。
虽看似无人听闻陆伊冉和老太太的谈话。他们提的都是生意上的事,但实际上,人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陆伊冉她一个外来女,究竟有何本事能做关韶的正妻。
关老太爷六十多岁,Jing神矍铄,脸上表情平淡。
关韶却有几分紧张。
对陆伊冉有了初步了解后,老太太并没停止,又继续问道:“既然你家做丝绸生意,如果我们关家,也想拓开这条生意门路,可西楚人不爱丝绸,她们冬日穿皮衣锦袍,夏日只有两三月,穿纱绢,你觉得该当如何做?”
“回老太太的话,如果单说生意,伊冉不该在老太太面前胡言。但如果说姑娘们对料子的喜好,伊冉倒是可以与大家闲聊一二。”
“西楚的客人们不喜欢丝绸,是因为不喜欢它的凉和滑。西楚气候偏冷,手感上就让人排斥。客人们不喜欢丝绸布料,我们可以卖成衣。”
“缝制成客人喜欢的样式,或在成衣上绣客人们喜欢的花样。让客人忽视这个料子。让她们第一眼就能被吸引,大部分人对第一眼就相中的东西,是拒绝不了的。”
她话音方落,老太太一脸喜色,满意说道:“观察细微,知道以不变应万变,好,不愧是韶儿看中的姑娘。”
关老太爷微微颔首,淡淡一笑。
关韶知道,陆伊冉在自己祖父母面前,第一道关算是过了。
关家的其他人,对陆伊均是敌意满满。
关韶的大伯母汪氏,首先发难,她说道:“母亲我们关家的媳妇,还从没有个外族人。韶儿年轻不懂事,母亲可要好好替他把把关,否则日后有了子嗣,血统就不纯了。”
内宅的生存之道
老太太狠厉地瞟了自己几个媳妇, 冷喝道:“陆姑娘是汉人,血统如何就不纯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这话把关韶吓得一激灵, 陆伊冉是汉人, 可他的别院还有一个不是,如今还怀着身子。
心想得赶紧想法子和陆伊冉大婚,有了自己的嫡子,阿依娜和孩子才能留在关家。
于是,关韶自顾接过这个话题, 为陆伊冉解围,“天家的五皇子都能与大齐通婚, 我为何就不能。”
“我是大齐的女婿, 有了这重身份,我们的关家的生意,就能更好地做到大齐。”
一直沉默的老太爷,终于开了口, 难得在众人面前夸赞晚辈,“嗯, 总算是高瞻远瞩一次。”
大齐和西楚交好,两国早已互通生意。可大齐的百姓们,总会带着是他国的东西,怕上当的想法。一如既往选择自己本土的商品。
关家有很多生意,想脱开路子到他国, 尤其是大齐, 都逃不过跨国生意惨淡的结局。
关老太爷也是头疼,他的所有孙子中, 只有关韶愿意去外邦开拓生意门路。
汪氏开了口,就算有老太太和老太爷有意维护。
其他几房夫人依然不甘,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儿子,掌家权竞争的机会,哪会轻易放弃打败竞争对手,又跟着附和起来。
“又不是我们西楚人,都不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