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路抱起双手,一副你快老实交代的样子。
魏文安若无其事地拿剪刀拆快递,“快一起打开来,两个桌子呢,要拼上一阵子。”魏文安心里是有点虚的,但是面子上长辈的权威不能倒。
“魏文安,你认识那个人吗?”魏子路跟着拆起快递,“他是我的叔公吗?”
魏文安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什么叔公!?小孩子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快帮我干活!”魏文安装作若无其事,耳朵却很快红了起来。
“什么啊,我早都不是小孩了”,魏子路不满道,“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对。”
魏文安瞪了侄子一眼,魏子路马上做出闭紧嘴的表情,想了想,却又补充:
“魏文安,你如果想成家,不用担心我和妹妹们。我们就算没有你这样整天带着,也会自己好好的。我以后要考警校,上了大学就用不着学费生活费了,还能帮妹妹们。”魏子路神色郑重了些。
魏文安一怔,惊讶地抬头看他的大侄子,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又想揍他却又有些鼻酸。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就要成家了?你这个脑子,整天不用功读书,就想这些?”魏文安无奈地伸手敲了敲魏子路的脑袋,发现他侄子才刚满14,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了一点,“都还没中考呢,就想着读警校了?我告诉你魏子路,少Cao心大人的事情,读书也别管钱的问题,你叔叔我厉害着呢,城里最牛比的大律师!你就算考到哈佛耶鲁去我都能供你,不开玩笑。”魏文安身高上已经没法压制他侄子,只好在语气上摆出点长辈的权威。底气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读哈佛的钱,心说大侄子啊万一真有那天你还是多搞点奖学金罢
“也不光是钱的问题,我就是想读警校,想以后当特警。”魏子路摇摇头,接着拼那两张桌子,“你不也从小就想当律师么,我已经决定好了。”
魏文安这下是真的火了,声音也高了,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兔子,“好啊你魏子路,还想当特警?这么有主意?嫌自己命大吗?我跟你说魏子路,我大哥大嫂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看着你出去拼死拼活的,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魏文安叉着腰,气得脸都红了,看侄子顿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气又消了些,“不过当公务员这个思路可取,我告诉你啊现在公务员竞争可激烈了,想进公检法可没那么容易。行了行了这里不用你弄了,回去写作业去吧。”
魏文安越说越焦虑,干脆把侄子赶回房间学习,自己一边组装桌子,一边又开始想那起错综复杂的蓝佩案。
这个案子太离奇怪异,让他太头痛了。还“城里最牛比的大律师”,他研究生还没毕业,眼看就要经历人生第一个案子的失败魏文安装桌子装得一头汗,脸色越来越沉。
魏文安一直研究证据动议,深夜里假性热chao又有些发作,他也硬抗了没理会,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
第二天周六,他本想晚上约一下新成为邻居的肖老师,解决一下信息素紊乱的热chao问题,没想到早上醒来,却看见手机上多了条微信。
“我这周末去出差,你记得打抑制剂。”
肖毅发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魏文安点开那条微信,盯着看了好久,心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虽然这周末见不到肖老师,但是肖老师还记得他们的口头小约定,那么晚了还不忘提醒他打抑制剂魏文安心里竟觉得,有些甜甜的。
可是周六的凌晨四点多,突然要出差,这是什么样的急事呢?魏文安心里有些苦涩地想,说不定肖老师没有说实话,说不定是哪个oga在等他
魏文安裹紧了被子,在早晨地阳光下继续眯了一会儿。他发现,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本能地想要相信肖老师。
——毕竟,他对于结婚生子之类早就没什么期望了,那么最坏的后果又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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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某军方医院的隔离病房。
肖毅睁开眼。他在药物的作用下连续睡了六七个小时,比他平时的睡眠质量要好些。这里是直属国家安全局的医疗地点,位置绝密,加上他感染的是传染类疾病,他不觉得这时候有人会来取他性命。
他这辈子能称得上“假期”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多少天,其中一小半是在这样的病房里度过的,而另一大半,在全球各地的监狱里。
但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该走了。肖毅拿起床尾的病例卡,看了几眼,然后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医用棉和一些简单医疗用品,把手背上几个静脉注射的针管拆了下来,把体征监测器直接关了。
他还穿着病号服,但是几分钟后,他就去医生值班室找了套常服换上。扯到了腹部的刀伤,他心情不是很好,离开的时候脸色很沉。
“等一下肖队长?”值班的医生在走廊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样的绝密设施,不会有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