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亭的目光扫视一遍在场众人,他轻蔑地看着薛珩,说道:“二弟,要论年长,我才是兄长,你和薛御都应该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哥。如果我不是先帝的儿子,先帝的遗诏和虎符又怎么会交到我手里!如今我虎符在手,二弟还是赶紧跪下参拜吧。”
薛珩讥笑一声:“你母亲和我父皇悖德乱lun,生下你这孽种,没处死你就算好的了,你还有脸提什么皇位!”
方亭举着手中虎符图样,笑道:“不如把禁军统领请来当面对一对虎符,薛御手里的根本就是假的,只有我手中的图样才能对上禁军那边的拓本。”
薛珩见他如此自信,心中也生了疑惑,莫非虎符真在他手里?
他命人赶紧策马去京畿禁军大营请章统领,一边又打量着瘫软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薛御。
薛御已经毒发,身体完全麻木不能动弹,他只是靠着一口气在硬撑着。
他冷笑看着薛珩,说道:“二哥,想不到你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兄弟,眼见着快要到手的皇位就要飞了,二哥心中是否万分郁闷?”
薛珩压着心中怒火,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群臣们跪在地上个个都心惊胆战,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一场宫廷政变,恰如六年前一样,六年前尚有黎家军把持神武门安定众人,朝臣们虽然眼见着皇子厮杀,但是有黎家在,夏国的江山安定,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可是如今,黎家覆灭,又有谁能稳住这江山。
众人心想着,不自觉地去看固吹白。
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过来,当年固吹白为何受先帝器重,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先帝遗诏命薛御斩杀固吹白和黎暮辞,结果薛御一个没杀,倒是把扶他上位的黎骁给杀了,朝臣们心中纷纷感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没了利用价值,就算是从龙之功的功臣,也可杀之。
如今固吹白好好地在这里,那么黎暮辞呢?还在冷宫里?
薛珩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薛御并没有杀了黎暮辞。
薛景延百日宴的时候薛御对外宣称冷宫黎妃毒杀大皇子和太后,已经白绫三尺赐死了,薛珩也以为黎暮辞早就死在了冷宫,对于黎暮辞这个人,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玩物罢了,黎骁和黎妄言一死,黎暮辞还有什么用?
众人被扣押在凤栖宫,四周都是薛珩的人把守着,他在辽州的部属已经纷纷赶来京城,就在神武门外听候指令,只要薛御一死,薛珩便会昭告天下,登基称帝。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章统领便随着薛珩的侍卫快马进宫,来到凤栖宫。
他走到薛御面前跪下行礼,薛御微微点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章统领了然,一脸严峻地转头看向薛珩。
“恭王殿下,不知传唤微臣有何贵干?”
薛珩指了指方亭:“这位方侍君号称他有虎符在手,劳烦章统领辨识一下,虎符是真是假。”
前去通报的侍卫自然是将来龙去脉同章统领说了个清楚,章统领当然不会空手而来。
他从腰间取出一份羊皮图样,这是其中一份拓本,还有一份自然是留在禁军营帐内以防万一。
方亭将手中图纸递给他,章统领认真比对,过了一会儿,他怒目圆睁,口中喝斥:“哪里来的乱臣贼子!这分明是一个假虎符,你拿着假图案来鱼目混珠,简直胆大包天!”
闻听此言,薛珩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来是个跳梁小丑。
方亭急了,尖声叫道:“不可能!你看错了!我这个虎符图一定是真的!这是从贺清琅身上拓下来的,怎么会有错!”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完了!
薛御果然低吼一声,怒道:“原来是你害了清琅!你如此残忍,又想祸乱朝纲,来人!将此凶手就地格杀!”
方亭狗急跳墙,一转身便从总领太监手里抢过匕首,用力向薛御刺去。
匕首‘噗嗤’一声刺入皮rou,血花绽了开来。
“皇上!”
朝臣们惊呼,心中大骇。
固吹白也难得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夺过方亭的匕首,一刀扎在他胸口。
方亭吃痛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薛珩说道:“来人,将这逆贼拿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方亭自知穷途末路,他想不通为何虎符对不上,顺以侯能将虎符图纹在贺清琅身上,那这图一定至关重要,怎么可能是假的!
固吹白将匕首扔在地上,笑了几声,凑近到方亭耳边轻声说道:“方亭,不如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明白。你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薛珩也不是,先帝在认识戚娘子之前根本无法使人怀孕,是被戚娘子治好了病才有了薛御,所以,只有十六皇子、十七公主、十八公主和十九皇子才是他的孩子。”
戚娘子便是薛御和薛岚的生母,药王谷首徒,她妙手回春治好了先帝的不育之症,所以先帝才强行将她留在宫中,不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