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武芳华踏进皇宫,黎暮辞感受到了北齐和西夏人民对于建筑风格和摆设的不同喜好,齐国的建筑崇尚高大气派,与夏国那种华美Jing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武芳华带着他一路来到沧澜宫,对黎暮辞说道:“小辞,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缺少什么都跟娘亲说。”
黎暮辞点点头,带着景延踏入宫中。
武芳华已经将老夫人安排到了安乐宫去休息,老夫人对着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武芳华欲言又止,心想着,有些事还是慢慢再说吧。
沧澜宫里已经安排了四名宫女、四名太监伺候,见黎暮辞进来,仆从们跪在地上行礼,黎暮辞说道:“你们陪景延先去洗个澡吧。”
他们一直在赶路,途中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已经多日不曾沐浴,黎暮辞早就难受得很,他和母亲还有话要说,便让景延先去沐浴。
景延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不肯离开,这里所有人对他而言都陌生得很,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他拉着黎暮辞的袖子不肯走。
黎暮辞俯下身,柔声道:“爹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先去沐浴,爹爹和外祖母有话要说。”
景延忐忑地问道:“真的吗?爹爹哪儿也不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景延才随着宫女太监去了旁边的浴室。
武芳华看着景延小小的身影离开,沉yin片刻,问道:“小辞,这是你和薛御的儿子?”
她问得直接,没有给黎暮辞任何逃避的机会。
黎暮辞咬了咬唇,皱起眉头,承认道:“是。”
黎妄言吓了一跳,“卧槽!这娃看着有六七岁了吧,你和薛御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
武芳华用力拍了大儿子的头一下:“别打岔!”
她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在岐山行宫,我就看出来了,非亲非故的,你不顾性命去救薛御,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虽然他是阿岚的哥哥,可是也犯不着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去给他吸蛇毒,原来如此,你们俩这真是……孽缘啊!”
黎暮辞垂下眸子,低声道:“别说了,母亲,这不过是一场错误罢了。”
“小辞,薛御是你的仇人,过去六年那是没办法,但是未来,你带着景延,要怎么生活?等景延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这样的关系,又会怎么想?”
黎暮辞脸上纠结万分,他靠在母亲怀里,郁闷地说:“娘,别说了,我心里好乱。”
武芳华叹气:“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黎家就不会遭受这些。”
黎暮辞问出憋了许多年的问题:“娘亲,你究竟是为何突然回齐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武芳华给他斟了一杯茶,让剩下的几个宫女太监下去到小厨房弄些吃食,等人都离开后,她才说道:“我是齐国二公主,有一个孪生姐姐武荣华。我们的生父是前任女帝的大王夫。但是女帝宠信jian佞,听信小人妖言,说生下双生子不吉利,于是我便只能作为影子一般的存在生长于民间。女帝将我送到一户百姓家长大,直到十八岁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黎暮辞有些惊讶,母亲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吗?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身世后,就想办法接近大公主,见了自己姐姐一面,我姐姐并不想认我这个妹妹,我对皇位反正也没兴趣,所以见过她之后,便出去游历众国,直到遇见了你父亲。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坦率地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你父亲丝毫不介意,他说,我是齐国人也好,夏国人也好,他要的只有武芳华!”
黎暮辞听见这话,心中动容,他父亲向来是个磊落男儿,这一生只爱母亲一人,成婚后不要说什么拈花惹草,就是走在路上都目不斜视,不会看别人一眼。
他想了想,说道:“娘,其实十二岁那年,你和爹在书房里吵架,我和阿冉在密道里都听见了。”
旁边的释冉点点头。
武芳华眉毛一挑:“你个臭小子!你怎么找到密道的?”
黎暮辞脸上有些赧然:“就、就是随便乱找找到的嘛。”
武芳华不高兴地对着大儿子背上用力一拍:“肯定是你,没有关好密道的机关,被你弟弟找到了!”
黎妄言一脸委屈:“哎呀,娘,关我啥事儿!你干嘛打我啊?”
反正从小到大,挨打的都是黎妄言,他习惯了。
武芳华见黎暮辞脸上终于舒展一些,不再是满脸的沉郁,心中松了口气。
她说:“那年,我和你父亲吵架,一是因为小白,”她顿了顿,见黎暮辞表情还算镇定,就继续说道:“小白这孩子也是可怜,被你爹从固沙河边捡回来,一心一意地只相信你爹,谁知道你爹这个大老粗,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把他送进宫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皇帝……那样对小白。”
说到这里,武芳华也有些难过,当时她拿了剑就要冲进宫里去救小白,被黎骁拦了下来,黎骁年轻的时候性子叛逆,但是随着他接管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