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免尊姓毕,毕桓。”
他出门之前,阿姐一再交代不允许再冲动行事,他时刻警记于心。
何况,随军这一趟,他更是深有体会,不能够鲁莽行事,空出力气。
姓江?
毕桓展开扇子摇着,“江小将军客气。”
“举手之劳,我看小将军命不该绝,我若是不出手,你未必就一定会死于当场。”
他的话里似乎有深意。
江聿顿了一顿,男人并没有走,江聿打探问,“毕公子是羌族人?”
“小将军何故出此一问,我不像羌族人吗?”
“不太像。”
看外貌就能看出差别,羌族人的眼瞳是蓝色,发里要辫穿珠子,眉高眼深,男子粗犷豪放,浑身散发粗鲁恶俗。
毕桓再笑,“江小将军猜得的确不错。”
“我不是羌族人。”
“那毕公子怎么会在羌族的部落?”
“我和小将军一样,是被人抢来的。”
江聿惊疑,“抢?”哪有抢来被奉为座上宾的俘虏?
“是啊,我在边疆做生意,羌族人烧杀抢掠,夺了我的货,首领有一子一女,他的女儿那日在,瞧上了我,想让我与之结亲。”
“原来如此。”江聿恍然大悟,毕桓容色清俊,难怪
江聿很快改口替毕桓骂道,“岂有此理!”
“毕公子放心,若我能逃出生天,一定记今日恩情,救你出火海。”
毕桓淡淡一笑,摆手说不足挂齿,旋即他问江聿。
“不知小公子可认识祈晔?”
作者有话说:
问出口之后, 毕桓端起杯盏喝水,默不作声留意着江聿的反应。
“祈晔?”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名字。
江聿反问,“是男子?”
毕桓说, “是女子。”
江聿嘀咕说,“听起来像是男子的名字, 是我见识短浅了。”他摇头说不认识,不曾听过此人的名讳。
“无碍。”毕桓说道,又聊了几句后,毕桓让他好生休息养伤, 随后便出了门。
后几日,毕桓时不时来看江聿, 陪他闲聊几句, 他不分早中下几个时段出现。
江聿身上的伤养得七七八八,眼看着也快要好了,他在羌族部落里待的时日太长想要离开, 今日毕桓过来,江聿犹豫再三,不知从何开口。
毕桓看出他面色之上的纠结, 给他倒了一杯松山云露的茶水,递到他面前。
“江小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江聿手握成拳抵额清咳,“近日多亏毕公子照料, 我的伤势才能这么快愈合,而今我”
院子里外守着很多人, 似乎是为了看管他而来,就算身上的伤势恢复, 手上没有兵器, 江聿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冲杀出去。
毕桓接过他没说完的话, “小将军想离开?”
江聿点头,“是。”
“我不能长久待在羌族人的部落里,不知毕公子能否放”
毕桓折扇一下一下打在手心,叹气摇头道,“小将军勿怪,恕在下无能为力。”
“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能保下你实属不易,我若是将你放走,无疑放虎归山,羌族首领那头我不好交代”
江聿沉默下来,歉说,“是我让毕公子为难了。”
毕桓劝他道,“外头战乱,硝烟频繁不断,我听闻当初江家被怪责贬黜,小将军何必又要去冲锋陷阵。”
江聿皱眉说,“你知道我们家的事情?”
“在汝阳做生意时,听过些,那日小将军自报家门,隐约猜出来了。”
毕桓再接着劝说道,“实际上要我救小公子也不是不可以,你若离开不回汝阳大军中去,我可为你在羌族首领面前谈说一二。”
“再者杀场无眼,小公子年岁尚小”
江聿打断他,“陵台九州是我朝国土,羌族人犯我边疆,屡次挑衅,我乃血性儿郎,怎能坐视不理。”
“再者,大是大非家家国国,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多谢毕公子好意,实在不必说了。”
若他离开不就成逃兵了!会让父亲母亲阿姐,他们整个江家脸上蒙羞的!
“或许江小将军可以用缓兵之计,假意投诚,再行后招。”
江聿也想过,奈何他怕羌族人放话害他不仁说他做了逃兵,另一方面他被放走又回了大军,岂不是陷毕桓于不义。
两人谈不拢,下人端了晚膳上来,陪他吃着。
“对了,我听说江小将军家中有个姐姐?”
明面上的事情,江聿还记得先前毕桓说他像他朋友的事情。
含混淆视听的意味又照实说,“我有两个姐姐。”
“两个姐姐?”
江聿点头,“是,两个。”毕桓救他的目的会不会因为阿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