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渐才呸,气急败坏在屋内乱走,忽然他的目光定在置物架的旁边。
江映儿的衣衫还在,她会去哪?
“等等”
江映儿分神也留意到了冯渐才的动静,这边逼仄,方才他还没有看过,江映儿会不会躲在这里?
“别怕。”
闻衍稍稍分离,低哑温润的声音凑到她的耳畔安抚。
男人的升高仿佛有着无限令人安定的力量,江映儿惶恐不安的心渐渐抚顺。
冯渐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就当他快要掀开置物架上遮掩的衣衫之时,外头的小厮跑进来。
“少爷快走,前头的火被浇灭了,韦家领着人往这边过来了,再晚就要被发现了。”
冯渐才臭骂了一句,跟着小厮离开。
不一会韦筠带着韦勋以及救火的人来了,江映儿倒吸凉气,她的眼睛看向闻衍,冯渐才前脚走。
闻衍抱着她往窗桕出去,飞檐走壁。
江映儿也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她的眼睛被泪水迷蒙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乱糟糟的,没有燃灯。
久违了,闻衍的气息包裹着她,江映儿四处都找不到北,在黑暗当中,让她微微定了心。
最久的一次,没有过。
虽然这也算是一种助力,勉强为之,有足够的雨露,却承不住情。
特地钻研过,真要用时,闻衍不免无措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江映儿从前说的,你在榻上着实不好。
“这样呢?”慢吞吞的。
江映儿噙着一双水润的眼眸,“”
他上哪里学的?
江映儿渡过了十几年来最水深火热的的一个夜晚。
殊不知外头闹翻了天。
韦筠翻遍了全家上下,找不到江映儿,来救火的人说,昨日夜里,见到了冯家的人。
前院的水本就走得蹊跷,韦筠一气之下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官府。
糜浓的气息滚热, 维持了好久,天亮了又黑,动静才慢慢小了。
守在门口的下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大公子这一趟找少夫人会极其不易, 世事难料啊,Yin差阳错干柴烈火, 烧得不可开交。
旁人说小别胜新婚,真是没讲错,里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吧。
也不知道客栈的床榻能不能经受得起大公子和少夫人的这把火
幔帐被撩开,内里的浓郁渐渐散去。
江映儿累到脱力, 闻衍往外叫了鸡汤托抱着喂给她喝,一碗喝了Jing光见底, 江映儿彻底睡到第二日的深夜。
外厅传来议论谈话的声音。
听不真切, 江映儿翻身皱眉,不满发出声音。
闻衍全神贯注分了丝神,听到里面的动静, 抬起手,来朝他汇报的底下人瞬间止住了声音。
“今天就到这里,下去吧, 盯紧冯家,不要让他们再有别的动作。”
小厮们识趣离开,闻衍进内室, 里头的女子还在睡着,见她睡容恬静, 乌发掩在她的衣襟边缘,有几缕黏在她的脸上。
闻衍伸手轻轻帮她拿开。
时日仿佛一瞬间拉回到容云阁的时候, 他每回起身外出, 江氏仍在熟睡中。
他很久没有见到江映儿的睡颜了。
闻衍心绪低落黯然, 腾生出后悔,怪他悟得太晚。
男人一直坐在塌边,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盯着榻上牵动他心肠的,曾经的妻。
怎么都看不够。
江映儿终于睡够了,悠悠转醒见到男人俊美无双的侧脸,下颌线无比流畅,鼻高眸深,浓眉长睫。
闻衍似乎陷入沉思,并未发现她醒了。
“”
江映儿眨了眨眼,昨日迷乱无比的一切回拢到她的脑海之中。
浑身的乱麻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日都做了什么。
她的眼皮子耷拉下来,目光垂到幔帐塌尾上挂着的铃铛。
昨日,那铃铛被床塌的震动晃得无比厉害,里头的铃穗摇坏掉了,像她的腰,动一动都好疼。
江映儿不动,耷拉着眼皮细细想接下来,面对闻衍该怎么办?
“你醒了?”闻衍收回目光,见到她眨动的长睫。
江映儿抬眼,映入男人的眸中。
“”
她不打算讲话。
刚刚在心里想不到法子,江映儿心想,不如破罐子破摔,绝口不提?
“饿不饿?”男人问道。
他伸手扶江映儿起来,“你睡了两天。”
竟然已经过去两天了!那韦伯伯他们如果找不到她?岂不是
“你放心,韦家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闻衍出言安抚道。
江映儿半倚着塌背,浑身绵软无力,她起不来,手上酸疼就罢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