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拗了, 衍哥儿,你想想你母亲再不济你想想铭哥儿”
闻老太太没有法子。
跪着的男人始终不说, 挺直的身板好似他纹风不动摇的态度。
说到后面,闻老太太无力问一句,“你到底看上江映儿什么?”
她跑第二次了,就值得追上去?
闻老太太之前想着闻衍和江映儿能成是好, 若是不能成。
借着与江映儿的情事经历,磨一磨闻衍的性子也好, 谁知道磨不了。
闻衍青出于蓝胜于蓝, 比起当年他父亲对卢氏的偏执还要厉害。
他父亲带着大肚子的卢氏进门,尚且是不管闻家的名声,闻衍到好, 他是连整个闻家都要玩进去,给江家正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稍有不慎, 舍了富贵荣华,赔上满门性命。
“衍哥儿你还看不出来吗?江映儿对你没有情意,祖母要与你说多少遍?”
闻衍打断, “孙儿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做, 就算你费尽苦心舍弃我们全家把江游夫妇给救了出来,江映儿也不会回头。”
现在, 闻老太太也只能用江映儿的绝情来敲打闻衍。
谁知道他铁了心, “尽人事听天命。”
“倘若她真的对我无情, 这也是我该补偿给她的。”
闻老太太拍桌,“我们闻家欠她江家什么?她生下孩子,钱财铺子我给得够多了。”
“祖母,您知道,她在我们江家受的委屈,用钱弥补不了。”他能做的,也只有那么点了。
“那你至于吗?弥补之后,她依旧不喜你,不愿意同你回来,你又当如何?死守江映儿身边。”
闻衍垂眸,“”
“祖母放心,孙儿不会把闻家赔进去,为防孙儿所做之事牵连闻家,孙儿愿意从族谱上除名。”
此话一出,闻老太太眼睛瞪大,桌上的筷子被她飞掷了出去。
“你在说什么!”
除名?!
“孙儿不孝,她的双亲,孙儿一定要救,江家的冤屈也要平。”
仆妇上前顺闻老太太的心口,劝到,“大公子,您快服个软,不要再气老祖宗了,快认个错。”
闻衍膝盖弯跪着,却不肯低头。
有闻铭,他除了族谱,闻家将来也有接班人。
闻老太太顺过来气,“还记不记得在门口,江氏的弟弟如何奚落于你?”
“江家的冤屈若是平复了,她江映儿就是高门贵女,你一介商贾如何够得上她的裙边。”
“孙儿还没有想过。”讲真的,他没有想那么多。
做了再说,他都要疯了,管不了那么多。
两盏茶过去,闻老太太冷静下来。
最后一次问,“你想好了?”
闻衍没有犹豫点头,答得特别快,特别笃定,“想好了。”
闻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在心里臭骂,孽障。
因为毕桓在,江映儿也一道在庐城逗留了几日,怕平塘那边去晚了,惹得担忧。
四日后,正式和毕桓辞行。
江映儿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毕桓虽然与她保持着距离,却也不是感觉不出来,毕桓保持距离底下对她献的殷勤上的心思。
也不知道毕桓如何看出她的身份了,江映儿并未挑明说破。
毕桓问她下一处要去往何方,他闲来无事,一道同行。
江映儿委婉说,“不如下次吧,一路全靠毕兄照拂,余下的路我想自己走了。”
毕桓闻言,沉默半刻,没有追问不止。
“好。”
“我与祈兄有缘,想来还会再见面的。”
江映儿点头浅笑,朝他做了一个揖。
从庐城走,官道平坦,路上并未遇到狂风暴雨,几日后,江映儿顺利到了平塘。
仔细算算日子,她一路过来,路上耽搁的时辰不少,再有几天,将近走了一个月了。
顺着江游信上的住址,江映儿到了一处清净雅致的书院。
匾额上写的筠林书院。
叩响门扉后,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和善的妇人,瞧着是下人。
乍见江映儿,还以为她是上门求学的人,没问太多便把她引了进去。
直到见了江游的至交好友韦筠,江映儿把信拿了出来。
他看过后,面有几分怀疑,打量江映儿,“江游与我说来的人是他女儿”
不是男子啊。
江映儿反应过来,把束好的发给放了下来,擦去脸上的容妆,露出一张温婉倾城的面孔。
福身行了个礼,“江游之女江映儿,请韦伯伯安好。”
实则,江映儿路上耽搁的时日太长,先前遇到毕桓的事,江映儿想着有破绽,便学着改了脸上的胭妆,类似于易容,更男相些。
韦筠笑,“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