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恒像死狗一样被拽起来,他没站稳跌了跤,一男人拉起他领子就往前拖。
韩助理走在末尾,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块手帕。
呼,擦擦汗擦擦汗。
幸亏把许思恒逮到了,不然他没法和许少交差,也不知道许少那边怎么样了?
今晚本是个和往常一样的傍晚,许少电联晏先生得知对方不回家后,便打算在公司里多待会儿,哪想没多久收到了晏先生的求救信息,绑匪的目的不在于赎金,而是晏先生本人到场,因此猜测背后捣鬼的人是许思恒。
而许思恒退出集团后并不安分,一查,对方竟是打算今晚出国。
据他对许思恒的了解,出国前给许少找点不痛快的确是他的风格,董事长和夫人那边他讨不到好,又对付不了许少,这才把矛头对准了晏先生。
说白了,就是撒一顿气。
充当司机的男子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视,十分板正,从市区到郊区的路程,天色已从昏黄变成了暗灰色,而过不了几分钟,暗灰色便会被黑暗吞噬。
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不知何时,两边亮起了灯。
“再快一点。”后座的男人吩咐,音色冷冽如冰。
“好的,”保镖不敢往后视镜里看,因为许少的脸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可怕。
可怕到,仿佛看一眼便会置身地狱。
晏词到了指定地点,等司机一走,绑匪电话又来了。
他朝周遭看了看,小路偏僻,一眼望去左手边依稀是连排的工厂,晚上的工厂都很安静,无人上工,右手边是一条河,沿着路通东西两个方向,如果待会儿要逃跑只能向东或者向西,周遭还没什么遮挡物。
也不知道这些厂房的后门什么样儿。
他盘算着。
“我看到你了,”绑匪在电话里说,“你再往前走一百米,有一家建材厂,你进来,现在把手机扔河里,我盯着你,别耍花招。”
晏词往前面看去,没有路灯的情况下看不清状况,他不敢冒险,手机一甩,丢进了河里。
来之前他有发实时定位给许少淮,就算现在信号消失,他相信许少淮也能找到他。
一定可以!
走至大约一百米处,果然有一家建材厂,门面破败,大门口竖着的牌子上痕迹斑驳,铁门敞开了缝隙,借着些许月光能看到上面锈迹斑斑,这厂子大概率是废厂。
挑这么个地方,不为钱就是为了弄他。
晏词吞咽了口唾沫,说不怕是假的,胆子再大他也没有对付歹徒的经验啊。
握紧了手里塑料袋,他往里走。
进了门是宽阔的空场地,有车棚有传达室,不过都空空如也,传达室的门上都起了蜘蛛网了,他接着往前,进了厂房一楼,周遭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光线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陡然,一道电筒光打过来。
“还真有胆子来啊,”歹徒从黑暗中现身,身材短圆,脑袋上套了rou色丝袜,手里拿着刀子,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然而在晚上看着像个鬼,他问,“钱带了吗?”
“带了,”晏词提起塑料袋,“五万。”
“你丢过来!”
他将袋子丢过去,短圆绑匪捡起五万,窸窸窣窣地打开塑料袋确认里面的钱款。
晏词道:“我爸呢?”
某个角落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晏词循声去看,角落里亮起盏灯,依稀能把周围照清楚,视线也亮堂了很多,一人推着他老爸出来,几年不见,他爸瘦了许多,脸颊两边的颧骨在嘴里勒紧的布条下显得更加突出,头发也乱糟糟。
真没想到几年后父子相见是如此,在这种情形下。
“爸,”晏词喊了声。
“呜呜”晏伟明痛哭流涕,眼泪淌在脏污的脸上,“啊啊儿啊啊子啊唔——”正哭着,晏伟明被身后的歹徒踹了脚,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推他的绑匪身材高大些,肚子也大,是个健硕微胖的汉子,他低喝道:“叫什么叫!”
“现在能放了我爸吗?”晏词问。
但心底知道,这纯属一句废话,绕了这一圈只拿五万就放人,谁也不会这么傻。
“哪儿那么容易,我们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短圆绑匪从包头的丝袜底下发出笑声,“你也别怪我们,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而已,我们也不杀你,但怎么也得在你肚子上捅个窟窿才能交差。”
晏词往后退了退,握紧拳头,打起十二万分警惕。
“呜呜,呜”晏伟明跑上前来,还没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一脚踹翻,又狠狠往他肚子上踢了脚。
晏伟明蜷缩身体,眼睛却看向晏词方向:“呜”
“别打了,”晏词冷声道,转向短圆男,“你们说到底还是要钱,不同点只在于是谁给的,但谁给的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赚钱,你们要钱我也有,我可以把投资的钱撤回来,对方给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双倍。”
他尽量拖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