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塔看着它，和雪白的皮肤一样，变成人的佩尼有着雪一样的头发。
原先耷拉下的耳朵立马竖起来，连带着身子也跟着左摇右晃像是掩饰不住兴奋。
纳西塔将脸埋在它背部的毛发中，毛茸茸的触感贴着脸颊，呼吸间全是她专门买的宠物用沐浴液的味道。
即使和原型大不相同，纳西塔仅看一眼，就知道眼前的生物是佩尼。她寻找着和佩尼仍是狼形的相似之处，毛茸茸的尾巴悄无声息地缠住她的手腕。
现在的佩尼已经长到了比纳西塔的小腿处还高一点，它整个人趴在纳西塔身上时，可以勉强到达她的胸口处。
佩尼既然会说话，那么变成人形也没有很奇怪。
所有的孩子好像都会在不经意间长大，某一个瞬间突然发觉时，它已经不再需要人扶持。
越是熟络，本性就暴露的越多。佩尼刚来时，纳西塔每天
它说：“妈妈，早上好。”
小狗的声音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纳西塔将怀里的身子抱的更紧，语气中带着笑意，附和道：“是啊是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声音从脸颊下方传来，纳西塔能感觉到小狗在说话时胸腔是如何震动的。她没把脸抬起来，手随意揉着怀里温热的身体。
时充溢在房间，这首歌讲述的是初雪。
纳西塔将它抱在怀里，它的体型不大，正好能被纳西塔抱个满怀。
“可是，”佩尼小幅度地扭着身子，想让纳西塔更仔细地看看它。“之前忍着没说话就一直没告诉妈妈，佩尼是狼唉。”
佩尼狼的形态是狼族的幼崽，单看人类形态的外表，也不过是十三岁左右的孩童。纳西塔将她孩子之前的衣服整理出来给佩尼穿上，佩尼用鼻子嗅闻一番，嚷嚷着这上面有别人的味道不愿意穿。纳西塔只好让它自己挑选了几件网购回来。
它太小了又过于无害，纳西塔从未将它和那种危险的动物联系在一起。即使现在佩尼承认它自己是狼时，纳西塔也未从中找到任何攻击性。
纳西塔笑着用手指点着它的脑袋让它别狼小鬼大，淘气的狼崽子使劲摇晃自己的身体让沾着的雪全落到纳西塔身上，纳西塔笑着让它别闹，话音刚落反倒是被佩尼压倒在了雪地上。
肉眼可见的，佩尼的身体在成长，它的毛发更长，身体也更加结实。有时纳西塔也会带它出去，有人问起纳西塔就笑着说，这是我家养的宠物。
它开口了，声线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么天真，还是那么童真。
“你叫什么名字呢？”
闻言，纳西塔将脑袋从毛茸茸中抽离，佩尼从她怀中爬起，黄褐色眼睛认真地盯着纳西塔，又重复了一遍：“佩尼是狼。”
窗外的雪依旧没停，纳西塔的声音温温柔柔，低声说道：“是啊，我有你就够了。”
“你说你想孩子了，那想我的话，我不就是你的孩子吗？”
一人一狼经过这算不上深入的交流，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纳西塔出门时，佩尼仍是趴在门边，等着她回来。纳西塔依旧给佩尼准备他喜欢的肉菜，只是分量更多了些。
她伸出了手，又将她的狼崽子抱进怀中，两人的热度混在一起，像是能温暖整个寒冬。
怀里的宠物立刻回复道：“好—，佩尼喜欢这个名字。”
沾满雪的狼崽子也学着她的姿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没事的妈妈，我的毛现在长得很厚了。“
纳西塔回想着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比如她很少听到它汪汪叫，比如它不爱吃狗粮只吃肉，又比如晚上起夜时，会看到它眼睛发绿光。
某天纳西塔一睁眼，就看到了很像人的佩尼。它有着人类的五官、人类的肌肤、人类的手掌，但它的耳朵依旧维持着狼的形状，毛茸茸的立在头顶。
纳西塔被它乖巧的样子逗笑，刚刚受到的惊吓以及悄悄冒出头的孤独全都烟消云散。她伸出手捏着佩尼的耳朵，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有名字的小狗啦。”
佩尼爱在雪地里玩，它一身白毛在雪堆里翻滚，纳西塔就在旁边坐着看着它闹，等时间差不多了，纳西塔就走到它身边，说：“该回家了，别冻生病了。”
大尾巴随着主人的意识动作，引导着纳西塔的手放在了佩尼的头顶。佩尼弯着眼睛笑着，黄褐色的竖瞳映着周围所有的光。
“为什么叫我妈妈呢？”
对于自己身形的变化，佩尼说不出个所以然，它是完全的随心主义者，很快就适应了变成人形该如何生活。纳西塔想过让佩尼以人类形态的模样随她出门，但佩尼不知道该怎么把耳朵和尾巴收起就只好作罢。
又玩闹了一番，一人一狼才回到家。纳西塔裹着毯子给佩尼吹打湿的毛发，狼崽子趴在她怀里，舒服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没有名字，妈妈你给我取一个好不好？“
“嗯……让我想一想，你叫什么呢？叫佩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