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眨了眨眼,看着姑娘的眼神,似是在等他继续说。
揣摩那眼神中的意思,沈轩问道:“可要我把rou拆下来?”
卫明姝抿唇一笑,眼眸弯起,“郎君真好。”
沈轩将碗放回矮案,净了手撕羊腿。
卫明姝起身,拢紧毯子坐在他身旁,看着那双常拿刀剑的手一点点耐心撕着羊腿。
沈轩沾了沾羊汤,看着莹润欲滴的唇瓣,“张嘴。”
卫明姝乖乖张开嘴,一块炖烂的羊rou送入口中,软绵绵的,入口还嚼出汤汁。
她从未觉得,rou食也可以这么好吃。
口中鲜汁味还未散去,卫明姝回味片刻,暗示道:“郎君,你还记得之前咱们刚成婚时,烤的那只兔子吗?”
沈轩仍在专心拆着那只羊腿,淡淡答道:“记得。”
当时她还嫌他撒的盐太多,若是他现在来烤,定是能比当时更合她胃口。
“这军中可有盐?”
沈轩手下一顿,拆rou的动作停住。
卫明姝微微张口,继续补充道:“辣椒或者孜然也可以。”
“明珠这是嫌味道淡了?”
“是有些淡了”卫明姝抿了抿唇,“没有也可以”
沈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想看看她内里是不是变了个人,边点着头边说道:“有你等我去拿。”
再回来时,沈轩手上多了两只小碟,身上沾了些山间寒气。
回到案旁,放下手中的碟,问道:“想要吃辣的还是咸的?”
卫明姝拿起案上的筷子,“我自己蘸”
说罢便从碗中夹起一块撕好的羊rou,滚了一圈辣椒面。
沈轩大跌眼镜,慌忙将碗往她身旁推了推,“辣着就沾点汤涮涮。”
卫明姝摇了摇头,“还好。”
山顶月明星稀,依稀可闻山下江水滔滔翻滚,夜间山风袭来,吹得帐子鼓鼓作响。
室内炭火噼里啪啦爆出几点火星,还未落在地毯上,便在空中没了踪影。
沈轩吩咐人煮了药,亲自端了回来。
卫明姝犹豫片刻,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就着碗沿慢慢饮尽。
这药并不算苦,甚至比任医正之前开的治体弱的方子苦味淡很多。
只是喝了此药,内心却是有些煎熬。
洗漱过后,卫明姝脱下外衫,搭在椅背,坐回床边,双手攥紧放在膝上。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就寝。
沈轩坐在案上看着舆图,心思却不在图上。
只是除了手心出了些汗,卫明姝好似也没太大反应。
并不觉得热,不仅不觉得热,这帐子时不时有风钻过,她倒是觉得有些冷
时不时瞄一眼坐在床边的妻子,许久之后,沈轩终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可有不舒服?”
卫明姝又闭眼仔细确认了一番,“没有”
沈轩手一抖,不知为何激动万分的心忽然被人拍了回去,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没有便好”
山间疾风呼啸而过,似是在嘲笑那还没打响的如意算盘。
房间内一时寂静下来,一室春色被吹散干净。
“许是用药时日不多吧。”沈轩说道,不知是在同她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再等等看。”
“”卫明姝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嗔了一眼,“郎君伤还未好,不必再坐到那里干等,过来我给你换个药,早些睡好养伤。”
老底被揭穿,沈轩也没再装模作样地拿着图看下去,识相地脱下衣裳,吹灭蜡烛,任由自家妻子像羽毛挠痒似得换好了药。
卫明姝吹灭蜡烛,躺回榻上,同端正的姿势平躺着。
冷风时不时拍打着军帐,沈轩却是睁着眼,仿佛那只纤手还在他肩上轻轻点点,虽已经没多少痛感,却心神不宁,愈发烦躁,
知她也没睡,转过身面对她,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觉得难受吗?”
卫明姝下意识将身上毯子往自己身上扯了扯,“没有”
不甚放心,便裹着毯子背对他,“明日还要赶路呢,行了一日,郎君也快睡吧。”
这意思是不想同他折腾。
沈轩却是从背后搂住她,手下愈发不安分,“明日就要到闫家村了,我派人去借一辆马车,你可以好好休息。”
“你肩上不是还有伤吗?还是好好休息吧。”
沈轩仍不死心,“无妨的,明珠若是心疼,就像昨日那般”
“不能的”
这帐子本就不能隔去什么声响,若是真在这帐中,怕是晚上巡逻的侍卫都能听到,她可不要丢人
见用这伤是劝不动他,卫明姝只好搬出另一套说法,“你你不是说要治军严明吗,你们打仗的时候,也能也能在帐里寻欢作乐吗?”
那动作仍是未停,一只手钻入衣襟,似是很不甘心,所到之处皆让人一阵战栗,卫明姝闭上眼,攥着手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