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骂他呢还是骂她自己?
徐州桥觉得自己真是败给这小丫头了。
“冉冉,爹其实想问你想不想要妈妈?”
徐冉冉有点烦这个话题。
小二之前才问过,现在老徐又问,她不想回答啦。
小丫头一脸不耐烦:“要了会怎么样嘛?”
她没有过妈妈,首富爸爸也没想过给她找妈妈,除了被幼儿园里的死对头李雨晴笑话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妈妈有这么重要吗?
她有爸爸,有管家爷爷,有姆妈就够了吖!
徐州桥看着徐冉冉的表情,这一刻他确定了——小丫头没有“妈妈”这个概念。
她压根就不知道“妈妈”这个角色代表着什么。
徐州桥心里难受。
亡妻苗谷秀是难产去世的,死前甚至只来得及看小丫头一眼。
徐冉冉从小就没有见过亲妈,家里连个女性长辈都没有,现在这丫头三岁,每□□夕相处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徐州桥还真怕软软糯糯的丫头被自己养歪了。
徐州桥原本还在犹豫,在认清小丫头不够健全的认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婚,还是得结。
第二天双胞胎起了大早,徐小三把昨晚提前泡了箬叶拿出来包粽子,徐小四和徐小五在一旁帮忙。
青绿的箬叶韧性好,还带了竹子的清香,取一两片细长的箬叶在掌心叠加在一块,在折成漏斗状,放上糯米和馅,再放一层糯米,压实后反转叶子包裹好,再用绳子一圈一圈缠绕起来,三角粽就包好了。
双胞胎做惯了这事,包的粽子不比队里的婶子差。
徐小五年级小,手还没长开呢,双胞胎连包几个,他才完成一个,顿时急得满头是汗。
徐小二在一旁烧火煮。
这次大概能做出三锅粽子,拿一些给钱阿婆,再拿三分之一回苗家,剩下的自己也能吃上七八天。
徐一则在门前挂上晒干的艾叶、菖蒲,还在屋里点了苍术,一股植物清香瞬时弥漫开来。
徐州桥带着徐冉冉到院子的篱笆前一点一点地撒研磨过的雄黄粉。
小花猪一刻也不停地跟着徐冉冉身后,嘴里哼次哼次的。
比起前一阵子,香香肥了不少,但丝毫没有变大的趋势。
反倒是另一只小花猪,徐小五每天割了西面的猪草回来,和着少量的米糠一起,才十来天,就大了一圈,体重也蹭蹭蹭地跟着涨了上来。
第一锅粽子很快出锅,热气腾腾的,粽子的清香飘满了整个厨房,徐州桥给徐冉冉剥了个凉粽。
徐冉冉第一次吃这东西,晶体剔透的长粽,入口冰冰凉凉的,吃到嘴里弹牙有嚼劲,沾上糖浆后清甜可口。
小丫头没一会就吃完了一个,“老徐,窝还想吃。”
徐州桥拒绝,“不行。”
若说这个家谁忍心拒绝徐冉冉,那非徐州桥莫属。
徐冉冉嘴巴一撅,不高兴了。
徐州桥只好哄道:“你还小,这东西吃多不好好克化,乖,爹给你泡点山楂水。”
小丫头还是不高兴,撇过脸去不理他。
徐州桥投降了,“那就再吃半个,不能再多了。”
“老徐最好了。”徐冉冉顿时喜笑颜开,这一招她以前经常用来对付她的首富爸爸吖,没想到对付老徐也有效。
不多时,门外忽然传来铁柱的声音,“老大,你在不在?”
徐小五高兴得跳起来,“铁柱来啦!”
开门一看,果然是狗蛋带着铁柱和招娣过来了,铁柱手上还捧了一小框的粽子。
这段日子,几家的娃娃时常玩在一块,今天你家拿来一把青菜,明天我家给一筐地瓜,几家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铁柱说:“家里做了些咸蛋黄馅的粽子,爹让我给桥叔和哥哥们拿来一些。”
徐小五美滋滋地接过,蛋黄馅的粽子呢,可好吃了。
狗蛋吸了吸鼻涕,“我爹说灰水粽好吃。”
灰水粽就是凉粽。
徐州桥吩咐徐小五:“小五,给铁柱和狗蛋拿些咱们家的粽子。”
可不是谁家都舍得把咸蛋黄馅的粽子送人的。礼尚往来交情才能长久。铁柱和狗蛋的爹在队里都是踏实勤奋的,几个孩子能玩到一块也是好事。
说起来,徐一几兄弟在队里几乎没一个有合得来的朋友,在外面几乎都是独来独往,偏偏他们分家后住的地方又偏僻,几兄弟和队里人的往来更少了。其他同龄人每天都恨不得出去上山下河疯玩,几兄弟每天下工后就回家,回家还要继续干家务,压根没有时间玩,更别说交朋友了。
现在家里宽松了,徐小五也有了小伙伴,徐州桥倒是乐见其成。
徐小五乐颠颠地跑到厨房拿出板栗和蜜枣馅的粽子分给两人:“这是我家的,给你们也试试。”
铁柱开心地接过。
陈招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