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吒脚步一顿,身上那股依旧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气息略微收敛,凝视着李慕道:“你既不打算动手,来此作甚?”
李慕手中方天戟一转,就此凭空消失在掌中,他对郑吒微笑道:“不动手只是因为动手没意义,但我们却不能不来。”
“今日咱们就做个君子协定,只要你与那位女剑仙不动手,那我们夫妇也绝不插手战局,如何?”
郑吒眉头微皱,回头望向徐凤年。
徐凤年只略一沉yin,便颔首道:“可。”
李慕随后又看向车顶上的李淳罡,接着道:“同样的道理,只要李前辈不出手,我这四位师弟师妹也不会出手,前辈意下如何?”
李慕话音落下后,李淳罡尚未回应这话,东北方向却响起一道声音:“那可不行,今日在下携素王剑而来,只求与李老剑神一战。”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男一女自芦苇丛中走了出来。
男子肩扛一根竹竿,正是那企图往徐凤年头顶扔船,结果被李淳罡强势镇压的吴六鼎。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负剑的清秀女子,她叫翠花,是吴六鼎的剑侍。
见此一幕,李慕也不在乎被人拂了意,只是微笑道:“这是你与李前辈之间的私事,我们管不着。”
“只要李前辈不向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动手,我六人便会遵守协定,绝不插手战局。”
吴六鼎对李慕点点头,道:“多谢。”
随后又看向李淳罡,伸出空着的左手,道:“李老剑神,请。”
这一刻,他身旁两侧芦苇荡无风而狂舞,衬托得这名未来吴家剑冢扛鼎人神仙出尘,无形剑气瞬间弥漫天地间。
李淳罡赞赏道:“你倒是走了条吴家剑冢不乐意走的剑道,将来成就要比前几代剑魁更高。”
“不过前提是你得过了东越剑池和邓太阿那两关,过去了,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难,过不去,枯剑就真的只是枯剑。”
此时的吴六鼎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意,他凝视着李淳罡道:“在我看来,李老剑神才是横在天下习剑之人面前的大山。”
“东越剑池和邓太阿且不说,但愿今日我能先过了前辈这一关。”
李淳罡一声大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手中长剑朝前一指,整个人已冲飞而起,就好像是那把剑在带着他飞。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御剑可从来不止脚踏飞剑这一种方式。
同样都是剑带着人飞,无论脚踏飞剑,还是手握飞剑,亦或是以剑光包裹自身,都能做到御剑飞行。
李淳罡刚刚离去,一道身影便从芦苇荡中穿梭而出,大喝道:“我说过,不许徐家人再入襄樊,北凉世子,借头颅一用。”
来人其貌不扬,穿着打扮看上去便似一名庄稼汉,可他腰间缠着的那柄金黄色软剑,却说明着他并非什么庄稼汉,而是武林高手。
软剑这种兵器,可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连独孤求败都是三十岁之后,才达到弃利剑而用软剑的水平。
这外形似庄稼汉的壮年男子,虽境界未必高于独孤求败,但因世界上限的原因,战力可比独孤求败要强得多。
王明寅,春秋第一守将王明阳之弟,天下十大高手排行第十。
但因王仙芝自认天下第二,他连续两届武评榜,都被排在第十一,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不过笑话归笑话,能在两届武评榜稳坐第十一,显然手底下也是有真本事的。
他刀枪剑棍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儒释道三教九流门门涉猎,甚至因所学太过驳杂,以至于不知选择何种趁手的兵器。
最后便只好弄了一柄软剑,真气灌注后,可刀可枪可剑可鞭,变化无穷。
然而武评榜排行在他前面的高手,对他都十分不屑,李淳罡更是对其嗤之以鼻。
正因他样样都学,样样都会,却没一门武功可以达到以武入道的境界,恐怕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指玄,永远不可能入天象。
就在王明寅出现的同时,所有人都注意到,芦苇荡中有两道高大的鲜红身影一闪而过。
魏叔阳心下一沉,低声道:“符将红甲也来凑热闹,情况不妙了。”
符将红甲中的水甲和木甲,已经在雍州边境被郑吒夫妇解决,还剩下金、火、土三甲。
如今郑吒夫妇被对方的高手牵制住,无法出手,李淳罡又被吴六鼎引走,剩下的人对付一具符将红甲便已够呛,更别提三具齐出。
今日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在郑吒和萝丽看来,今日之局其实并没有比原剧情更糟。
虽说他们少了一个舒羞,但对方也少了一个木甲,这战力对比真要算起来,其实对北凉阵营更有利。
因为一个舒羞可单挑不了一具符将红甲,而他们还多了姜泥这个额外战力。
是以在看到符将红甲时,郑吒施展传音入密对众人道:“魏道长吕钱塘,符将红甲交给你们,不求摧毁,只要能牵制住便算大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