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陆惜月松了口气,她松了几分劲儿往他身上靠了靠,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屋子里气氛正好,特别适合做点儿什么。
萧云珩记得,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把门反锁了。
这么想着,他仰起头,薄唇在她脸上印了一下。就在他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姑娘。”
是玄丰的声音。
他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乌湛湛的眸子腾起烦躁和怒意。
陆惜月笑了笑,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下,笑道:“应该是有事,我去开门。”
萧云珩心有不满,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在她起身前把人按在怀里,深深吻了一下才罢休。
陆惜月舔了舔唇,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过去开门,“什么事进来说吧。”
玄丰道:“是戎玉有事找你和王爷,似乎是关于苗疆王的。”
“苗疆王!”陆惜月愕然,不明白苗疆王的事情为何要找她们。
她回头瞥了眼萧云珩,对方眼里依旧是不解。
正疑惑着,楼梯上一道人影忽然出现,那张Jing致白皙的面颊此刻好似覆上了一层森冷的霜,Yin测测的,看的人心头生怵。
有埋伏
他停在了长廊下,夜里的灯火照亮他半张脸,白日里那双足以魅惑人心的神墨色剪瞳此刻像是浸透了漆黑浓郁的风暴,声音也变的沙哑:“收拾一下,我们得立刻启程。”
“怎么了?”陆惜月察觉到不对。
戎玉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里藏有化不开的肃穆沉重:“我父王忽然病重,如今朝中局势都被大王兄独揽,我得尽快回去。”
陆惜月了然。
戎玉是苗疆三皇子,与大皇子之间的争斗可以说从来没有掩饰过,此刻他人不在王都,自然是让大王子占尽了便宜。
还没等她有所回应,就听到一声略带急切的粗犷声:“你磨蹭什么呢,还有什么人要见,这里的东西不是早就安排好了,若不是你非要推迟这几日,咱们早就……”
来人登快步上楼梯,不耐烦的催促着,一抬眼看到陆惜月,目光一怔,脱口而出:“宁王妃!”
他下意识转头问戎玉:“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小子别告诉他人是让他抽空掳来的,难怪先前都说好,将炸山的事情部署好之后就立刻离开,结果又逗留了好几天。
这么一想,末奢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就这几天的功夫,他怎么可能就在乌鸣山到大夏皇城跑个来回!
面对末奢惊疑的目光,戎玉本打算解释,萧云珩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陆惜月身边,甚至往前迈了一步,将她的半个身体挡在了后面。
看到萧云珩,末奢更加吃惊。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回不仅连宁王妃掳来了,连宁王也没放过,末奢深吸好几口气,才忍住揪着戎玉衣领子质问的冲动,怔怔道:“三殿下,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
他就是在战场上吃了败仗,都没有现在这般需要缓一缓。
戎玉收回了目光,冷声道:“不是着急,这些事情路上说。”
末奢想起来正事,连连点头,眼睛却一刻也不曾从陆惜月和萧云珩的身上移开。
东西并不多,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收拾妥当,末奢此行是秘密出行,昨日晚上苗疆王忽然笑陷入了昏迷,今早整个王都就被大王子掌控,他还是从王都的水渠下通道里面游出来的,这一路快马加鞭,跑死了两匹马才到这儿。
本来以为回去路上能安心点,谁知道刚到了这儿,戎玉就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不,应该是惊吓。
末奢原本已经准备好一肚子质问的话,当他看到陆惜月和萧云珩两个人非但没有一点反抗,反而十分配合的将东西收拾妥当塞进了马车里,两片嘴唇上下阖动着,好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戎玉表示这一趟行程必须加快,要弃马车改为骑马的时候,两人更是一言不发,纵身一跃跳上了同一批马。
一定是他累昏了头了。
黑夜静谧,脚程飞快的马儿在林中迅速疾驰而过,朦胧月光下灰尘飞扬而起,骤然惊起了群鸟。
一路上,末奢听完戎玉的解释,脑袋里紧绷的弦总算是松缓下来,不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不是他动了什么手段将人掳来的就好,只是有一点让他十分好奇,他是见识过宁王护犊子的姿态的,他竟然会同意让宁王妃跟着他们一起回到苗疆王都,他就不怕有去无回。
在他的印象里,萧云珩绝对不会还是这么欠缺考虑的人。
他回头看了眼和陆惜月共乘一骑的年轻男子,鞭子扬了扬,趋驶着马儿追上了戎玉。
“三殿下,他们两个。”迎着微凉的夜风,身下马蹄阵阵颠簸,话才说了一半,耳边忽然略过一道凌厉的风,月光下,刺眼的冷芒一闪而过,他惊呼出声:“有埋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