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帐帘再次被合紧,没有一丝缝隙。
她挠了挠头,沉璧刚才也没有来过这件军帐,怎么会落下东西呢?
不远处的军帐里,叶霜站在门口,紧紧拽着帐帘,手指都用力到发白。
眼眶依旧一阵阵地发酸,陡然间,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
一个纤细的人影走出屏风,来到叶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叶霜身子一抖,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蓦地哭了出来,肩膀颤抖着不停。
这人抚着叶霜的后背,轻声说道:“大都督说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如今这番情形,就算她记起来,也是徒增痛苦罢了。”
叶霜泣不成声,满脸都是泪水,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声音颤抖着:“她怎么能忘了呢?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忘记过,阿霜,她只是想不起来了。”
“终有一日,这些前尘往事,她会记起的。”
夜叙
李景成离开军营的时候, 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走出军帐时,李景成还在和季尧说:“北境的玉家军果真名不虚传,大都督有如此实力, 如若能与东楚联合, 就不愁对付西域贼子了。”
季尧浅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殿下说笑了,我们北境与东楚不是早已联合?”
李景成神色一顿,继而又恢复如常, 哈哈大笑道:“是啊,是本宫糊涂了!”
二人行至军营门口, 李景成和季尧道过别,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离开军营门口,一路朝着无人的沙漠之中驶去,渐渐隐没在被风卷起的沙尘中。
李景成坐在马车上,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靠着身后的座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渐渐停下来。
外面传来人声,随后, 马车微微晃动了下。
车帘从外面被掀开, 沙漠中的寒风登时吹了进来, 将帘子吹得四处摇摆, 很快又恢复平静。
马车再次启程, 而这次的马车里, 却多了一个人。
“东西可找到了?”
李景成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车内立即传来回应。
“是, 已经找到了。”
良娣坐在李景成身边,正抬头望向他。
听见这话,李景成睁开了眼睛:“在哪儿?”
良娣低声道:“探子说,那东西就在季尧的军帐里,是宗桓副将亲自拿去的。”
“军帐?”
李景成皱起眉头,似乎想了想,又点头道:“也是,这种东西,他一定会放在身边。”
他靠在座位上,眉目渐渐松开,目光落在身边乖巧垂眸的良娣身上。
“今日表现得不错。”
良娣被拉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颈,轻抚上白嫩的脸庞。
女人的脖颈细嫩,似玉一般光滑透亮,仿佛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碎掉。
和那人如此相似。
忽然,李景成俯身亲了上去,薄唇流连过女人的脖颈和下巴,最后,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良娣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轻声唤道:“殿下……”
李景成反手捏住美人的脸,堵住她的嘴,将人按在马车上,吻着瓷白的脖颈和锁骨,一路朝下,扯开了碍事的领口。
良娣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着,指甲深深陷入rou中。
夜色降临。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温润的月色洒满街道与屋檐,无声无息地铺上一层薄纱。
云州城内的街道上已无行人,四处静谧如斯。
两侧的商铺都已经关门打烊,一时间,偌大的街道空旷无比,略显萧条。
蓦然间,梆子声在街道上突兀地响起。
城门口的士兵们正要关上城门,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城内街道上驶来两匹快马,眨眼间从城门口奔出。
沙尘四溢,士兵们转头望去,瞧见远处蔓延起一片烟尘,似是朝着城南飞去。
城南有一处荒山,白日里人烟稀少,夜里更是看不见人影。
两匹马驶到山脚下,纷纷停了下来。
沉璧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融冰。
“你在这等我。”
“殿下!”
融冰急忙下马,拦住了沉璧:“殿下,您一个人去奴婢不放心,不如奴婢陪您吧。”
沉璧摇头:“无事,你不要乱走,别让他看见你。”
说完,也顾不上融冰是什么神情,沉璧径自转身朝山顶走去,留下融冰一人在原地。
上山的路都是台阶,并不险峻,很快就到了尽头。
台阶尽头是一处沙地,放眼望去,四周空旷无垠,中间放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再无其他摆设,看上去略为萧条。
石桌前,一男子正手持白子,面前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
听见声音,他侧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