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杰,邵臣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见他面色平平,应辛还以为自己过关了,喜滋滋地想别看他哥智商高,可真是清清白白小纯情一个,器大活好这种男生嘴里的口头禅都不知道,忒好忽悠,以后可得看紧了不能让人骗他。
……
夏天亮得早,六点过应辛就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到自己前一天放下的“豪言壮语”,迷迷糊糊伸出一只手:“哥,跑步吗?带我一个。”
邵臣扭头,看了看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卷毛,握住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见那手跟水流似的滑了下去,呼吸也重新变得沉稳。
他伸出手指捏了捏白皙的耳垂:“不是说要跑步吗?”
应辛:“zzzzz……”
邵臣:“……”
应辛一动不动,被吵急了就耍赖似的蹭了蹭他的手背:“哥,困。”
邵臣:“……”
他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耳尖发红。
算了,小卷毛要睡就让他睡吧,崔阿姨说小孩子觉多,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应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睡。
于是第一天的运动在邵臣有意放水下宣告破产。
在去学校的路上,应辛义正言辞:“哥,以后我要跟你一起起床跑步,你记得叫我。”
邵臣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一眼已经传达了很多内容。
应辛一哽:“下次我要是再叫不醒,你就踢我,踢不醒就拿冷水泼我。”
两人今天穿的是洗干净烘干的新校服,下车后邵臣让人站在花坛的台阶上,蹲下身将过长的裤腿挽起来,声音从下方传来,有些低沉:“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跑步?”
“因为我要长高啊,”应辛理所当然地说:“去年没长高肯定是因为睡懒觉,今年勤奋勤奋再勤奋,说不定明年我不穿增高鞋也能跟你一样高。”
在花丛掩映中聊天地两人没发现林荫道上,一群学生停下脚步。
“咦,那是谁,有点眼熟。”
“我们班的年级第一啊,就陈老师说按成绩挑选座位,他选了最后一排。”
“或许你数字不感冒,多看看他那张脸,就能记起来了。”
“他们在干嘛,凑得那么近?”
“不知道,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该不会让我们看到什么限制级的场面了吧!”
“靠,走走走,少儿不宜……”
邵臣站起身,跟站在花坛上的应辛平视,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有些怜爱他了,按了按对方的头顶:“行,走吧!”
应辛笑起来,跳下花坛,跟他肩并肩步入学校。
……
应辛从厕所出来,在水池边洗干净手,弹弹水,将单肩包换到另一边,跟进来的男生擦肩而过。
男生猛地一顿,这不是他们班的女生,那个校花?
……那小巧玲珑的个头,卷头发白皮肤,可爱的杏眼,可不就是她。
自己走到女厕所来了?
他心里一慌,立马闭上眼睛,满脸通红地转向和女孩子相反的,另一边的厕所。
“啊啊啊……”
女生的尖叫和扫把一起丢出来。
男生茫然无措地逃出来,抹了把脸,看向刚才自己和校花相遇的地方,是男厕所没错……靠,他没走错,是校花走错了。
昨天女生们送的零食后来被送还回去,吉帆嘴里空着有些不习惯,应辛从书包里掏出几颗核桃:“卫斯林送的。”
吉帆见过卫斯林,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有钱公子哥,难道有钱人送的核桃也与众不同?
核桃皮薄馅大,捏起拳头轻轻一锤就破壳了。
吉帆抱着平常心尝了一颗,慢慢睁大眼,将桌上的全吃完了,咂咂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核桃吃起来茶里茶气的。”
应辛忍笑。
吸足了毛尖茶的Jing气,可不是茶里茶气。
值日生按学号安排擦黑板,今天轮到应辛,他捡起黑板擦拍了拍上面的粉笔灰,扬手擦掉臂展内的粉笔字,高处的太远,想擦必然要跳起来……应辛陷入了沉默,跳是不可能跳的,转身想去借个板凳,突然五六个男生一齐站起来,板凳战鼓似的一阵响动。
眼看他们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应辛退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黑板擦被人拿走,再回头,整个黑板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粉笔灰。
他愣住:“谢,谢谢!”
男生有点脸红,早上因为应辛走错女厕所被女生骂出来,心里有点尴尬,对方大概也因为尴尬装作不认识自己。
完成值日,应辛打开书本,打算拿着报名表去给陈老师交代,然而将书包倒空也没找到那张报名表。
邵臣翻开书,一张报名表掉出来,落在地上。
弯腰去捡,一只素手先他一步捡起来,视线一扫:“邵臣,你也报名了这个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