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儿子筹划的一切,终究成了所有人的恶人。
的确是把好刀,淑妃没留半分力气,刀刃几乎全部钻进胸膛里。
“臣妾有罪,才落得身边空无一人的下场。”
明德帝霎时慌乱,怎么也没想到淑妃会这般做,房内宫娥太监进出急寻太医。
“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认识你,”淑妃表情痛苦地伏在桌上,“我再也不会信你说的话了。”
“下辈子,我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只娶你一人为妻。”
骗子。
小碗只身一人出了行宫。
经过之地宫人们无不恭敬行礼,小碗却如行尸走rou一般。
小碗低身走进马车轿厢里,在这无人窥视的密闭空间内恍惚。
白竹看着太子妃从气忿到现在的模样,很是忧虑,好半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掀开一角轿帘小心地问:“太子妃,我们现在回东宫吗?您气色有些不好,奴婢去把天一叫回来,让天一给您诊诊脉吧。”
“天一……,让他去宫门口等我,”小碗看向白竹,“我要进宫。”
白竹不知道江知酌在哪儿,以为太子妃要去找太子殿下,太子妃脸色甚差,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处理了。
天一在使馆正和夏侯郁玩小牌,就被东宫的侍从叫去了宫门口。
“我要走了,”天一眼看要输了,把牌一扔,“老大身体不舒服,急需我出马,走了,走了。”
夏侯郁默默把桌子收拾好,看着天一一溜烟就跑远了,“我也想去。”
夏侯郁被大帅任命为苍赤使者,等小碗和江知酌成婚以后,便要回护国寺了,可他来楚国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连小碗姐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他还带着了恩住持的任务,要替他见证小碗的幸福。
“成婚时总能见到的,”夏侯郁安慰自己,“我也要好好完成小碗姐对我的嘱托。”
天一在宫门口钻进马车上,小碗正闭着眼仰靠着。
“老大,哪里不舒服啊,”天一摸着小碗的脉,“还是老毛病,除了虚弱一点点,没发现别的啊。”
小碗抓过天一的手,在天一手心写下几个字,天一看明白后蓦然地睁大眼睛,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放大了天一心里的震惊。
“别说你没有,”小碗半睁着眼,“我不信。”
医术高超者,身上必然也有致命毒药。
“你要做什么啊?”天一凑近用传不到外面的音量问。
“你倒管起我了,”小碗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语气,“苑主办事自有道理。”
天一很为难,小碗的话不能不听,在自己的袖袋里慢吞吞地摸索,除了糖块就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不过是处理一点小事儿而已,也不一定用得到,”小碗说着,把那一小包东西捏在指尖“是这个吗?”
“啊……是,”天一迟钝的点头。
“用多少?”
“一点点就够了……”天一咽了下口水。
“下去吧,”小碗把东西收起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天一悻悻地掀开帘子。
“太子妃怎么样?”白竹上前问。
“没事,只是心情不好。”天一隔着帘子望向小碗。
小碗从马车上下来,“我去找太子殿下,你带着天一回去吧。”
看着小碗进了宫门,天一扯扯白竹的衣服,歪着头问:“我老大今天是怎么了。”
白竹没跟小孩儿透露太子妃的私事,她也不敢随便讲,便道:“刚去了行宫,大约是淑妃提起了太子妃的伤心事,太子殿下会照顾太子妃的。”
在所有近卫和侍女的眼里,太子和太子妃恩爱非常,是羡煞旁人的亲密关系。
德妃身边的宫女对太子妃的突然到访有点诧异,“参见太子妃,奴婢这就去通传。”
小碗面无表情地绕开宫人们,迳直走进了德妃的正殿。
小碗本以为江慕安和江知酌兄弟都是长得像明德帝,如今见到德妃,才发现江知酌的长相还是随了几分像母亲。
小碗还是规规矩矩地向德妃行礼,她是天底下的最希望淑妃所说之事是胡言语之人。
“这么久了,未曾向德妃娘娘请安问礼,是我做晚辈的失礼。今日贸然来访,除了给德妃娘娘赔罪,还有事想请教您。”小碗站在一旁说道。
德妃微微扯起嘴角,让宫女们奉完茶就出去了。
“筝安果然是长得出众又懂事,知酌每次来我宫里,总是不出十句话,便能提到你,”德妃没坐主坐,挨着小碗坐下,“知酌自小不喜欢与旁人接触,自从娶亲以后,性子也变得开朗些,想是你的原因。”
小碗转过身,毫无顾忌地盯着德妃,说道:“太子殿下自幼不得父亲疼爱,母亲又早早将他交给宫人抚养,没有双亲的庇佑,难道这宫里就没有见风使舵,苛待皇子的下人吗?太子殿下能长成如今的性子,我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