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很多嫔妃养猫,云嫔也养了一只,今天皇帝留宿,那只猫自是不能再进云嫔的卧房。
谁也没有想到,早晨却在茶水房外面发现了那只猫的尸体。
皇帝闻讯后立刻叫人前来查看,那只猫是中毒而亡,而放在茶水间里的点心上,只有那盘银耳桂花糕上有被猫啃食过的痕迹。
可是那盘银耳桂花糕在皇帝进食之前便已经用银针试毒,又有内侍尝过,确定无毒,皇帝方才入口。
皇帝说到这里,冷笑一声:“看来是朕命不该绝,那盘点心共有九块,朕吃了三块,而余下的六块里面,竟然有四块都是有毒的。而那四块用银针再次试过,依然无毒,用活物试了,才知道是有毒的。”
霍誉问道:“昨晚试毒的内侍可还在?”
皇帝淡淡说道:“已经自尽了。”
“云嫔娘娘何在?”霍誉又问。
“还在她的宫里”,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皇后让她在宫里抄写经文,清明时烧给太后。”
霍誉懂了,此事皇帝没有瞒着皇后,所谓让云嫔给太后抄写经文,其实就是把云嫔以及她宫里的人全都软禁起来了。
皇帝的目光重又落到花生身上,对霍誉说道:“云嫔那里,让花生去吧。”
“是。”霍誉再次躬身行礼,带着花生走了出去。
云嫔的寝宫比较偏僻,在路上,霍誉低声对花生说道:“云嫔在宫里并不受宠,事实上如今宫中并无宠妃,圣上雨露均沾,云嫔族中曾经出过一位帝师,教导过圣上两年,后来因病乞骸骨。”
花生问道:“那么现在呢,云嫔娘家还有人在朝中为官吗?”
“有,云嫔的兄长现任江州知府,而她的姑母嫁的便是王府尹的前岳家。”霍誉耐心解释。
花生好奇地问道:“宫里的大小娘娘,你是不是都能说出她们的身份来历?”
霍誉摇摇头:“也并非全部,只有被圣上宠幸过的,飞鱼卫才会详细调查她们的身份来历。”
花生的嘴角抽了抽,只要想到飞鱼卫每天都要进宫打听:昨晚陪皇帝睡觉的是谁啊?
哦,是那什么妃啊,快去查查,这位家里的人都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可能会谋逆。而皇帝每晚上床,看着身边的美人,也要想一想,这位美人会不会害他,这位美人的娘家人会不会害他。
只要这么一想,花生便觉得索然无味。
世人都想当皇帝,可当皇帝若是整日担心有人要害朕,那也挺没意思的吧。
云嫔是一位珠圆玉润的美人,花生早就发现了,宫里的美人十个里面至少有八个是这种长相,就连小皇后,也渐渐朝着这个方向成长了。
霍誉叮嘱花生:“只是问话便可,千万不要激动。”
花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霍誉,这人莫不是以为,他会把云嫔当成诏狱里的女犯人那样审问吧。
这人的脑袋整天都在想啥呢,他花生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连皇帝都点名让花生来向云嫔问话了,这就说明,皇帝对云嫔是有几分重视的。
虽然不多,但肯定是有,否则不会让女子来审问云嫔的。
云嫔看到花生,有些吃惊,问道:“你是朝阳宫的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花生一笑:“奴婢是哪里的,就不劳云嫔娘娘Cao心了,云嫔娘娘还是说说那碟子银耳桂花糕的事吧。”
云嫔的心猛的一沉,听这小内侍的语气,竟是对她毫不尊重,皇帝这是真的在怀疑她吗?
在这后宫里,她的地位不上不下,其实是很尴尬的。
说她无宠吧,皇帝每个月里也会来她这里住上一晚。
说她有宠吧,一个月里三十天,除了皇后以外,皇帝要在二十八个妃嫔宫里过夜,而她只是这二十八个里面的其中一个而已。
花生素来以直来直去著称,她没有废话,让云嫔把那晚的事重又说了了一遍。
云嫔说完,花生便问:“在外面侍候的是谁?”
云嫔说出那几名宫女和内侍的名字,花生便又道:“劳烦云嫔娘娘再把昨晚的事说一遍,提过名字的不要落下。”
云嫔只好又讲了一遍,话音刚落,花生便问:“把那些没吃完的宵夜送去茶水房的有几人,都是谁?”
这个云嫔不知道,只好叫了昨晚她宫里当值的内侍进来,把那几个人的姓名搞清楚了,云嫔以为眼前这个小内侍会去审问那几个人了,刚刚松了口气,花生却第三次让她把昨晚的事重复一遍。
再一再二不再三,云嫔的怒气忍不住地往外冒:“你这是要羞辱本宫吗?”
花生翻翻眼皮:“云嫔娘娘若是这样想,那奴婢就不问了,奴婢去向陛下复命。”
说完,他起身便要走,云嫔吓了一跳,连忙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语气:“哪里,本宫再说一遍便是。”
就这样,花生让云嫔前前后后讲了足足七遍,云嫔每说一遍,花生都要叫上几个人在外面候着,直到云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