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薄光之下,映照出独影模糊的轮廓。
久久不动的身影微微侧首,俊毅英挺的男人露出了与自己极为不符的怯畏目光,胆战的落在了一迭衣物上。深色的束袍上落着一张玄色的面遮,明明只是一身衣装,在那人眼中却如同这世间最骇人之物。他仿若被刺痛了双眼,倏然沉眸收回了目光。
伤痕累累的手是因汹涌的情绪而剧烈颤抖着,连一樽杯盏都难以抓握,杯中的烈酒晃溢出杯口,泼洒在了桌台。
他抑制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仰首之间将杯中余ye一饮而尽。
似是并不足够,他夺过酒壶将其中烈酒灌入喉中,满溢出的酒ye顺着他的唇边流落,沿着下颌划出了一道道晶莹的shi痕,淌过颈间结痂的伤,滚动的喉结,没入在了他的衣领深处。
只听哐啷一声。泍攵jiāng在se&120213;&120160;&120215;n&9468;c&120160;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酒壶跌落在地上。
喉中余咳未止,他一边用手拭过唇周酒ye,一边起身,向那迭衣物走去。
……
小满一路准备好了待会儿要与詹南客商讨的同盟事宜。估是平日议政留下的习惯,她心中一项项默备着,对于各种突发情况,她都寻好了对策。
今夜又是无风无雪,晚食是詹南客准备的甜粥,很是开胃。
回想昨日所见他手上惹人怜目的伤痕,小满觉得待会儿也要与他好好说说,倒也不必再伤损了自己为她做这些。
为她做这些的目的不就是示好修复破裂的关系吗?现在都谈议好了合作关系,没必要再演绎着那些可有可无的假象。
帝侧殿的宫人早早就得知了帝侧复宠的消息。人人暗地里感叹着帝侧为重得圣恩也是千方百计用尽办法。
看那满手伤痕,定是故意而为之,还不是为了惹陛下怜悯?
竟还主动去穿着一身曾时暗影卫统领的衣装,还不是为了借故人影勾引陛下?
宫人们私底下的话虽说的不堪入耳,明面上还是将整个帝侧殿打理得不同往日敷衍,毕竟若是帝侧重获帝宠,陛下一定会常常身临帝侧殿,若被抓出个怠慢的罪行可就难办了。
这不,前夜复宠,今夜陛下真就来到了帝侧殿。
眼见小满轻漫的跨入帝侧殿庭门,宫人们纷纷落下了手中的动作跪身行礼。
好在少女帝王并没有审视他们一整日匆忙补过的杰作,只是心有所思般凝神而过,径直步入了帝侧殿殿阁的大门。
殿阁内的灯火稀薄。
昏暗之下,小满狭着眼张望着。
“詹南客?”
她轻声唤道这个已许久未从口出的名字。
望着四周未变的陈设,与曾时熟悉的熏香。
只是这香味之间藏匿着一缕酒水的气息。
他饮酒了?
微开的窗扇涌入一股纠缠着冷冽的晚风,将蒸石烘暖的殿阁中劈出了一道寒光。
纱幔浮动。
她见,挺拔修长的身影立于纱锦的浪波之中。
青丝轻扬,小满睁大了那双闪烁着烛火光痕的明丽双眼,目不转睛的凝着那帐纱后的人影。
她疾步走去,拨开了那一层层纱幔。
终于见到了隐溺其中的人。
利落的束袍将男人的身形衬得宽厚笔直,长发规整的束在身后。面遮挡住了他的口鼻,唯现出那双天造的无双眉眼。
她理智得不似从前。
仅一瞬沉沦后,她诧异道:
“你为何穿成这样?”
凝向她的那双眸中缺了几分清醒,混沌之中夹杂着数不清的伤痕:
“这不是陛下喜欢的吗。”
他……
果然还是介意那日她醉酒后的荒唐之举。
的确,那时自己拿着魏执的衣服迫他穿上,是自己的错。
他至此还铭记在心也并不为过。
小满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
她沉叹着一气,语气柔软了一遍:
“你不要……如此。”
“那您是否还想看我穿这身衣服?”
“我……”
小满侧过目光,愧意道:
“脱下吧。”
温热的大掌抚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下意识的惊诧退身。
“陛下来此难道不是为了给我我想要的?”
压低的气音熏满了浓稠的暧昧,挑得她心尖一动。还未来得及深究这莫名的悸动到底是因何而生时,眼前的男人骨节清晰的指勾落下了他脸上的面遮,染着酒气的吻,略显霸道的侵略而来。
滚烫的薄唇抵上她唇间的一刻,弥漫的烈酒气息也一同汹涌闯入。
结实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肢,让她整个人紧紧的按在他怀。
强势的占领搅乱了她方还层层明晰的思绪,二人交织